“什么东西,有城市没有房子,有森林没有树木,有河流没有水?”
众人抓耳挠腮,陷入沉思。
城市没房子?森林没树?这不扯淡吗?
苏清欢也皱着眉,猜了半天:“是……是鬼打墙?”
林越:“……”
“下一个。”
“什么东西,你打它,它不痛,你骂它,它不还口,但它会忠实地记录下你的一切?”
苏清欢抢答:“我知道了!是受气包小太监!”
旁边的小德子,膝盖莫名中了一箭。
林越扶额。
这女人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是镜子!”
“地图!”
林越公布答案后,众人一片“原来如此”的惊叹声,随即又投入到下一轮的头脑风暴中。
整个东宫,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里。
林越看着眼前这热闹的一幕,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钻牛角尖了。
老头子要我雕玉佩,重点是“雕”这个动作,还是“玉佩”这个结果?
他是在考验我的手艺,还是在考验我的态度?
就在这时,苏清欢拿着一把赢得的小匕首,正百无聊赖地在一块废弃的木头上乱划。
她根本不懂什么章法,就是随心所欲地乱刻,木屑纷飞,刻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像个鬼画符。
可她自己却玩得不亦乐乎。
林越看着她那副样子,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
对啊!
我为什么要雕一个一模一样的“松鹤延年”?
我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
如果我交上去一个……鬼画符呢?
一个做工粗糙,匠心全无,一看就是初学者三天没学会的失败品呢?
这不正好印证了我“手笨”的说法吗?
至于之前那个“松鹤延年”,完全可以推说是走了大运,是灵光一闪,是祖宗显灵!那种状态,百年难遇,不可复制!
这样一来,既交了差,又把自己隐藏了起来,完美符合一个“偶尔有点小聪明但大部分时间在摆烂”的太子人设!
高!
实在是高!
林越感觉自己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舒泰。
果然,摸鱼才是第一生产力!
他心情大好,正准备宣布今天的团建圆满结束,晚上加餐。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太监,神色慌张地从宫门外跑了进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
“殿下!殿下!不好了!”
院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林越的心,猛地一沉。
“何事惊慌?”
那内侍太监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
“陛……陛下……派人送了东西来!”
话音刚落,几个身穿禁军服饰的侍卫,抬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箱,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侍卫,是皇帝的贴身侍卫长,张迁。
张迁对着林越行了一礼,声音冷硬如铁。
“太子殿下,陛下口谕。”
“陛下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他一挥手,身后的侍卫立刻打开了箱子。
刹那间,满院的珠光宝气,几乎要闪瞎所有人的眼。
只见那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套完整到令人发指的玉雕工具。
从最粗的玉坨,到最细的钢针,上百件工具,每一件都由玄铁打造,镶金嵌玉,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昂贵的光芒。
箱子的最上层,还摆放着一块硕大的,通体碧绿,毫无瑕疵的……顶级和田碧玉。
张迁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林越的耳中。
“陛下说,这些,都是给殿下练手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