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和苏清欢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剧烈地喘息着,心脏还在狂跳。
背后,再也听不到任何捶打石壁的声音了。
安全了。
暂时。
林越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魏公公,那个用生命为他们断后的老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还有那口箱子,那个能破除祖制、行无上皇权的密旨……也还留在石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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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和林珩,一定会想尽办法把箱子弄出去。
想到这里,林越的心就沉了下去。
他摊开手掌,看着那枚在黑暗中毫无光泽的钥匙。
魏公公最后把钥匙给了他。
这说明,这钥匙,是开那口紫檀木箱的!
他给了自己打开外挂的钥匙,可外挂本体,却落入了敌人手中。
这算什么?
希望的火苗刚点燃,就被一盆混合着绝望的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操!”
林越低声咒骂了一句。
穿书过来,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和那种无能为力的愤怒。
“你没事吧?”苏清欢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关切。
“我没事。”林越定了定神,“你呢?你的手……”
“小伤,不碍事。”苏清欢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倒是殿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三皇子已经派人来杀你了,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怎么办?
林越苦笑。
他能怎么办?
回东宫,然后等着林珩带着那口箱子,去他爹面前告状,说他这个太子私藏前朝密旨,意图不轨?
还是去找他爹坦白?说你三儿子要杀我,我还发现了一个能让你权力翻倍的宝贝,但是要用你的传国玉玺才能开,而且宝贝现在在你三儿子手里。
他爹不把他当成失心疯抓起来才怪!
“硬刚,是肯定不行了。”林越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林珩有人,李斯年有权,我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拿头去跟他们斗?”
“那我们就不能找点帮手吗?”
“帮手?”林越自嘲地笑了一声,“谁会帮一个看起来马上就要倒台的太子?我现在需要的是破局的筹码,是能让那些墙头草倒向我的力量!”
力量……
力量从哪里来?
军权在他爹手里,政权在保守派手里。
他唯一能依靠的,似乎只有“太子”这个名分了。
可这个名分,在“祖制”面前,又显得那么脆弱。
死局。
这就是个死局!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顺着狭窄的甬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摸索着。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光。
是一个出口!
他们加快脚步,很快便走到了尽头。出口被一口枯井的井壁掩盖着,外面天光大亮,似乎已是午后。
两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发现这里是皇宫一处极其偏僻的角落,一座废弃的冷宫庭院。
确认四周无人后,他们才狼狈地从枯井里爬了出来。
看着身上沾满的灰尘和蛛网,再闻闻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林越的“太子包袱”又上来了。
真是狼狈给狼狈开门,狼狈到家了。
他现在迫切需要回东宫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然后躺在床上好好思考一下人生。
可一想到眼前的困局,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这时,旁边的苏清欢,突然一拍大腿!
“殿下!我想到了!”
林越被她吓了一跳:“想到什么了?你小声点,想把巡逻的禁军招来吗?”
苏清欢却是一脸兴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殿下,既然朝堂上那些老顽固不听你的,那咱们就不跟他们玩了呀!”
林越一愣:“不跟他们玩?跟谁玩?”
“跟老百姓玩啊!”苏清欢理直气壮地说道。
林越:“……”
他怀疑苏清欢是不是刚才打架的时候被人敲到脑袋了。
跟老百姓玩?
开什么国际玩笑?老百姓能干嘛?是能帮你投票啊,还是能帮你上朝喷人啊?
“你清醒一点,”林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民心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我懂。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等民心发酵,我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
“谁说要等了?”苏清欢不服气地反驳,“殿下,你那新政,我听着就很好啊!什么‘一条鞭法’,什么‘官绅一体纳粮’,说白了,不就是让有钱人多交税,让穷人少交点,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嘛!”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
“既然是好东西,为什么不大声说出来呢?”苏清欢打断了他,越说越激动,“那些大臣反对,是因为新政动了他们的蛋糕!可老百姓不一样啊,这新政对他们是天大的好事!咱们只要把这好处给他们说明白了,他们能不支持你?”
林越皱起了眉,他还是觉得不靠谱:“怎么说?挨家挨户去敲门吗?整个大靖朝几千万人口,我说到死也说不完。”
“谁让你自己说了!”苏清欢白了他一眼,像看一个笨蛋,“殿下,你听说过‘舆论战’吗?”
舆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