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越,他二话不说,直接单膝跪地。
“末将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林越赶紧将他扶起。“将军快快请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苏烈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儿,又转向林越,声音沉得像块铁:“殿下,赵德欺人太甚!末将已经集结了三千京营将士,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末将立刻带人去承天门清君侧!”
好家伙!
林越听得眼皮直跳。
不愧是武将,脑回路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一言不合就干架。
清君侧?
这要是真干了,那可就不是“德行有亏”了,而是直接坐实了“谋反”的罪名。
到时候皇叔赵德怕不是要躲在被窝里笑出猪叫。
“将军不可!”林越立刻制止了他,“此时动兵,正中对方下怀!”
苏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气得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那……那就任由他这么污蔑殿下?这口气我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林越将他拉进书房,关上门,脸色无比凝重,“现在是斗智,不是斗力。将军,你先跟我说说,现在外面具体是什么情况?百官……都去了?”
苏烈的脸色更加难看。
“何止是都去了!”他咬着牙说道,“六部尚书,内阁学士,御史台那帮喷子,一个不落!赵德跪在最前面,身后乌压压跪了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丧!”
“他把所有人都绑在了自己的船上,逼宫……这是赤裸裸的逼宫!”
林越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父皇呢?父皇是什么态度?”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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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烈摇了摇头:“陛下紧闭宫门,不见任何人,也没有任何旨意传出。”
沉默。
皇帝的沉默,才是最可怕的。
这代表着他在犹豫,在权衡。
一旦他开始权衡,就说明林越这个太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不足以让他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力保了。
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苏清欢看着父亲和林越紧锁的眉头,大气都不敢出。
“殿下,不能再等了!”苏烈急道,“迟则生变!赵德此人狼子野心,绝非一日两日。他敢这么做,必然还有后手!”
林越何尝不知道。
可问题是,破局点在哪里?
蓝眼睛的人?木盒子?这些都是暗线,根本无法作为呈堂证供。
现在对方打的是明牌,用的是阳谋。
必须找到一个同样能摆在台面上,并且分量足够重的东西,才能扳回一局。
“皇叔……他一直都是这样吗?”林越忽然开口问道,“我是说,他跟父皇的关系,跟先帝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好?”
他想从根源上寻找问题。
赵德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号令百官?
除了他经营多年的“贤王”人设,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苏烈皱着眉,似乎在回忆。
“要说关系,赵德和陛下的关系,其实算不上多亲近。反倒是和先帝……”
苏烈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当年先死临终前,曾单独召见过赵德,不知说了些什么。”
他像是无意间说漏了嘴,声音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