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送命题,砸得林越七荤八素。
详细说来?
怎么说?
在线等,挺急的!
说我跟李全俩人,关在东宫里半宿,用二两墨一尺纸,精心给你皇叔炮制了一份惊喜大礼包?
这他妈说出来,别说太子之位,脑袋都得当场搬家!
林越的CPU在疯狂冒烟,无数个念头闪电般划过。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不对,是当场去世!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垂手肃立的赵德。
老狐狸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臣为陛下贺”的狂热,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却藏着一丝不易察etal的得意。
他在看戏!
他在欣赏自己这个侄儿,如何在这个弥天大谎里挣扎!
草!
一种植物。
林越心中爆了句粗口,怒火瞬间顶掉了慌乱。
你个老银币不是给我搭台子吗?
不是把我架成英雄吗?
行!
那小爷今天就唱一出大的!不把你这戏台子唱塌了,算我输!
电光火石之间,林越已经拿定了主意。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懵逼,换上了一副与年龄不符的沉重与沧桑。
他甚至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对着林崇,微微躬身。
“回父皇。”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此事……说来话长。”
“儿臣也是在数日前,偶然得到了一丝线索。”
开始了。
他的表演,开始了。
林越的大脑,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台超高效率的剧本生成器,将他前世看过的无数谍战片、警匪片的情节,疯狂地揉捏、重组。
“线索指向三皇兄当年的旧部,似乎仍有余孽在京中潜伏,意图不轨。”
“儿臣自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声张,唯恐打草惊蛇。”
“于是,儿臣便决定,亲自去查探一番。”
说到这里,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丝“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的表情。
李全在旁边听得都快跪了。
太子爷,您啥时候去查探了?您不是天天在东宫里琢磨怎么气皇上,怎么摸鱼吗?
可他不敢说话,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崇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
“父皇,”林越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上了一抹悲壮,“您或许无法想象,那些乱臣贼子,是何等的狡猾与凶残。”
“儿臣……儿臣是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才在一个废弃的货栈里,见到了送出这封信的‘线人’。”
“那人……也是三皇兄的旧部之一,但尚存一丝良知。他不愿看到大靖江山动荡,百姓遭殃,才决心弃暗投明。”
“可我们刚一接头,还没说上几句话,便被贼人察觉!”
林越的语速微微加快,情绪也随之昂扬起来,仿佛将所有人都带回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当时,箭如雨下!儿臣的护卫拼死抵抗,才为儿臣杀出一条血路。”
“那位线人,为了将这封信交到儿臣手中,身中数箭……”
“他临死前,只对儿臣说了一句话。”
林越抬起头,双目赤红,直视着龙椅上的父亲。
“他说:‘殿下,为了……大靖!’”
掷地有声!
一番话说完,整个御书房落针可闻。
赵德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僵硬了一下。
好家伙!
他只是递了个梯子,这小子顺着梯子直接爬上天了?
这故事编的……有鼻子有眼,声情并茂,连他这个老戏骨听了,都差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