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忍不了了……”他的声音沙哑又急促,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带我去……快……”
江瑶的心猛地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按住输液泵,顺手调高了滑轮,让架子能跟着移动。她一手搀着他的胳膊,一手托着他的后背,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每一次抽搐。
刚走出病房,齐思远的脚步就虚得发飘,像踩在棉花上。腹部的绞痛一波比一波狠,每走一步都像有人在里面用刀子剜,他的手死死捂住肚子,腰背弓得像一只被拉满的弓。
走廊的空气冷得刺骨,可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薄薄的病号服贴在皮肤上,冰凉得发黏。药液顺着血管流入,手臂依旧隐隐作痛,留置针随着他急促的步伐轻轻颤动,管内的回血时隐时现。
离卫生间还有几步,齐思远的腿突然一软,整个人几乎要栽倒,江瑶用尽全身力气才扶住他。他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快……真的……不行了……”
江瑶咬紧牙关,半拖半扶地把他送进隔间。门刚关上,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像有人在痛苦中挣扎。
齐思远几乎是扑到马桶边,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瓷砖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死死抓住马桶边缘,指节甚至有些发麻。腹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眼前发黑,耳边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清。
他费力地弯下腰,颤抖着手去解病号服的带子,动作笨拙得像个失去知觉的人。冰凉的布料摩擦着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不容易把裤子褪到膝盖,他才支撑着坐到马桶圈上,可那一瞬,绞痛像潮水般猛然涌来,让他整个人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
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淌,浸湿了衣领。他的呼吸急促而凌乱,每一次吸气都像被针扎,胸口发闷。腹部的肌肉在剧烈收缩,一阵阵痉挛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额头抵在手臂上,发出压抑不住的低低呻吟。
他的手死死按住肚子,仿佛这样就能把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压下去。可疼痛却像有生命一样,在他体内乱窜,时而拧成一团,时而又像刀子般剐过。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涌上喉咙,他只能咬紧牙关,硬生生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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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与体内灼烧般的绞痛形成强烈对比。输液管在一旁轻轻晃动,药液依旧在滴,可他早已感觉不到手臂上的凉意,只剩下腹部那无法忍受的剧痛,一次次将他推向崩溃的边缘。
水泻一波接一波,像决堤的洪水,每一次都让他浑身一抽。齐思远的指节死死扣着马桶圈,手背青筋暴起,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等那阵翻江倒海的绞痛终于过去,他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连呼吸都变得浅而缓。
他勉强撑着站起身,膝盖一软,差点又跌坐回去。手还在发抖,他费力地拉上裤子,扶着墙,一步步挪到门口。冰凉的门把手在他掌心滑了一下,他才用力拧开,虚弱地倚在门框上,声音轻得像风:“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