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你可真....真...狠心啊...自己爹病了都不回去看看。算我白...认识你了。”二刚趴在桌子上,嘴里却一直说着“醉话”。
二刚这“演技”,把醉酒的姿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不是狠心!”平安的拳头砸在桌子上,眼眶泛红,“我是没脸回!当初我要是不赌,也不会欠那么多债,也不会让秀玲受委屈……”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怕,我怕一回去,看到秀玲和孩子哭,怕爹拿棍子打我,我更怕债主堵门,我是不敢回,不是不想回!……”
赵磊看着平安颓丧的样子,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大哥,谁还没犯过错?关键是得改。你现在躲着,账难道就不还了?你只是把压力给了大嫂,大嫂的压力会越来越大。你跟我回去,跟大嫂好好说说,跟爹认个错,咱们一起想办法挣钱还账,总比你在这浑浑噩噩强啊。”
平安垂着头,指甲抠着桌沿,心里被两股力量拉扯:一边是对家的想念,是想抱抱孩子、看看妻子的冲动;一边是深深的恐惧,是对自己无能的厌恶,是对过往错误的逃避。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只有二刚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叨。”
“我……”平安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犹豫,“我要是回去,秀玲……她真的不会怪我吗?”
赵磊立刻点头:“肯定不会!大嫂心里一直惦记你,如果怪你,当初她就不回来守着这个家了。”
平安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可债主……”
“债主我们一起想办法。”赵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一家人,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还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趴在桌上的二刚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他故意又提高了嗓门,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叔啊……我对不起你啊……我没能把平安给你带回去……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也没脸活着了……”
这话像一根针,字字扎在了平安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看着二刚“醉得神志不清”的样子,心里突然慌了。
二刚从来不会拿长辈的身体开玩笑,他这么说,难道爹的病真的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平安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想起上次见到爹的时候,爹的背看起来比以前驼的厉害了,爹抽烟咳嗽的样子也让他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