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件事，最终需要你自己做决定。

但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这一夜，苏想失眠了。

她在实验室的行军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一会儿是赛场上挥洒汗水的场景，一会儿是姐姐苍白却执拗的脸庞。

直到凌晨，电话铃声再次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苏想几乎是跳起来扑向电话，生怕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姐姐苏念那熟悉、虚弱，却异常清晰平静的声音：

“想想，是我。”

“姐！你怎么样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还打电话！”

苏想又急又心疼，声音都带了哭腔。

电话那头的苏念轻轻笑了笑，气息有些微弱，但语气却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和力量：

“我没事，躺了一会儿好多了。

妈是不是给你打电话，吓着你了？”

“嗯……”苏想哽咽着，“姐，你别担心高考，身体最重要……”

“想想，你听我说。”

苏念打断她，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次晕倒，是我自己太心急了，不怪别人。

医生的话我听到了，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高考，我一定要参加！”

“可是……”

“没有可是。”

苏念的语气斩钉截铁，“这是我的战场，就像IMO是你的战场一样。

我们姐妹俩，各自都有必须要去征服的高峰。”

她顿了顿，呼吸稍微平缓了一些，继续说道：

“妈是不是想让你回来？或者想让你帮我走什么捷径？

想想，你记住，千万不要！”

“为什么？”

苏想不解，她愿意为姐姐做任何事。

“因为我们都必须学会独立行走。”

苏念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想想，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身体好一点的时候，总是我拉着你，保护你。

后来我病了，变成了你拼命努力，想要成为我的依靠，甚至不惜……替我承担了那份沉重的荣耀。”

苏想的心猛地一颤，替考的秘密像一根刺，始终扎在姐妹俩的心底。

“但是，想想，依赖和被依赖，都不是健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