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不再抵抗那些噪音和温度变化,而是让自己显得更加脆弱。
她发出断断续续的啜泣,虽然更多是因为生理上的极度不适;
在噪音响起时表现出惊恐的颤抖,在寒冷中蜷缩得更紧,仿佛意识已经模糊;
她故意打翻了水杯,身体微微颤抖,眼神开始变得涣散;
她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喃喃自语,用中文颠三倒四地重复着一些破碎的词语:“数据……不对……模型错了……回家……我想回家……”
她在表演!
她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在长期压力和感官剥夺下,精神濒临崩溃的可怜学者。
这表演,建立在真实的痛苦和极度的意志力之上,真假难辨。
不知道又了多久,就在她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撑不住,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刺眼的光线涌入,让她瞬间失明。
几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口。
一个声音似乎是克莱恩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说道:
看来差不多了。
记录:目标人物经长时间盘查,出现显着精神应激反应,认知功能疑似受损。
已无继续审查价值。
另一个人带着瑞士口音,似乎有些犹豫:
是否需要医疗援助?
不必了。
克莱恩冷冷道,按照流程,她可以离开了。希望她还能……记得怎么上飞机。
苏想维持着那副茫然、惊恐、脆弱的样子,被两个工作人员几乎是架着,带离了那个黑暗的房间。
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也遮住了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冰冷的光芒。
她被带到了登机口,王文涛参赞和中方工作人员早已焦急等待。
看到她这副模样,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周炽更是瞬间红了眼眶就要冲上来。
苏想借着扑进姐姐苏念怀里的动作,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耳语,气若游丝却清晰地说:姐……我装的……回家……
苏念紧紧抱住妹妹,泪水滑落,瞬间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