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估报告的结果是积极的。
专家组的结论认为,苏想博士存在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某些症状,
但其认知功能完整,逻辑清晰,意志力坚韧,自我修复能力和求助意愿强烈,现阶段状况稳定,且处于持续改善中!
在提供必要心理支持和适当工作环境的前提下,可以逐步恢复科研工作。
【逐步恢复】四个字,带着体制内特有的审慎,却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为她拧开了命运的枷锁。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知行带来的关于独立实验室的初步认可,更像是一道强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没有狂喜,没有激动。
苏想拿着那份评估报告和上级的初步意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
她不是在庆祝,而是在战斗——与自己身体内残存的【虚弱】战斗!与未来的重重困难战斗!
她知道,仅仅“可以工作”是不够的!
她要建立的,不是一个普通的课题组,而是一个能真正汇聚顶尖力量、挑战最前沿、能让她毫无掣肘地实现技术抱负的根据地。
她要的,是话语权,是主导权,是能保护自己和团队、不再受制于人的力量。
姐姐苏念来看她,见她伏在案前,纸上写满了潦草的字迹和结构图,心疼地给她披上外衣:
“想想,慢慢来,别太逼自己。”
苏想抬起头,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眼神却亮得惊人:
“姐,我不能慢。”
她指尖点着那些凝聚心血的草稿,声音轻却坚定:
“这火种,是我拼了命从外面带回来的。
我们等了太久,也落后了太久……文化骨血里刻着落后就要挨打的痛,不能让它在恐惧里熄灭。
我必须让它烧起来,让中国,重新坐回世界领先的牌桌。”
她开始疯狂地撰写那份规划书。
不仅仅是技术路线,还包括团队架构、资源整合方案、甚至潜在的国际合作渠道。
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将在美国【普罗米修斯】、AFRL以及德国马普所看到的、学到的、思考过的所有东西,
去芜存菁,融合她对国内现状的深刻理解,勾勒出一幅极具前瞻性和可操作性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