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繁华的朱雀坊,“凤翔银楼”又是当中的佼佼者。
门面倒不是如何金碧辉煌,但描金木雕层层叠叠,古树镂空用作饰墙,抬头见一棵树,上面金光闪闪,叶片全是金枝,转角是棱镜,宝蟾吞口皆宝石。
说不尽的低调奢华,叫人走进了店门口,就禁不住屏息静气,望而生畏。
李泽玉长驱直入,从侧门而进,直接在中庭下车,抬头一看,啧啧的:“哎哟,这进了二门里的二进院子,比外头门面还要豪华。不晓得铺租要多少钱。如果做不成生意,那岂不是亏大了?”
旁边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夫人不用担心,这铺子是我们自家产业,不用铺租。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我们自己的,看着还行,实际上花不了几个钱。每天进账,刨除月钱工人,采购原料固定支出,别的都是纯赚。”
李泽玉觉得那声音好生熟悉,不禁转脸看过去,讶然叫出了声:“岑掌柜?!好久不见啊!”
从前,她们家铺子旁的琉璃行文玩店掌柜的就是岑掌柜,那时候蓝徽就经常在店里出没。后来文玩店搬走了,自然而然的,也就跟岑掌柜断了联系。
岑掌柜跟蓝徽做事,李泽玉半点儿不奇怪,还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近两年时光不见,岑掌柜还是老样子,团胖脸,斯斯文文的,也就是肚子大了些,可见日子过得不错。
他对着李泽玉一拱手,长揖在地:“好久不见。如今应当改口做夫人了。夫人大喜。”
李泽玉笑道:“哎哟,老熟人见面,还客气上了。以后也要请你多多担待费心咯。”
“好说。”
周围人见刚进门的年轻夫人竟认识蓝大人手底下第一得用的搂钱圣手,无不稀罕。听说道夫人出嫁之前的产业和岑掌柜比邻而居,因此认识,又无不赞叹这奇妙的缘分。
于是岑掌柜引着李泽玉:“请跟我来。这座凤翔楼,是我们专门接待会见重要客人的所在。一楼几个隔间,屏风拦着,就能说话。二楼是大通间,有一张可以坐十几个人的大圆桌。通常是为客人提供方便之所。我们家的金银首饰贵重,大客户不是上用内务的,就是城里各处贵胄家的采买。倒不用直接看货,只要看样子图册即可。然而……却不能不用心伺候。”
款款道来,李泽玉听着,也很认可他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