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袅袅屏住呼吸,预感到他要说一件沉重的事。
单承宴的眼神变得悠远而带着痛楚:“我并非母妃亲生骨肉。她的亲生孩子…早就不在了。” 他握紧了她的手,仿佛在汲取力量。
“母妃只对我提过一次,说她当年遭人暗算,手段极其狠毒残忍…不仅夺走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还彻底伤了她的根基,让她…此生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他的声音压抑着愤怒和无力感:“我问过是谁,母妃只是摇头,泪流满面,说‘是这吃人的地方’,却不肯说出具体是谁,只反复叮嘱我,要小心。”
单承宴的声音有些沙哑:“小时候,我见过不止一次,她独自躲在无人的角落,抱着那个为孩子准备的小小襁褓,哭得撕心裂肺,肩膀抖得像风中落叶。但只要有人走近,哪怕只是脚步声,她就会立刻擦干眼泪,努力挺直脊背,挤出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单薄却强撑坚强的背影。
“天啊…” 当袅袅听得心都揪了起来,反手紧紧回握住单承宴的手。
容嫔那爽朗的笑声、分享八卦时亮晶晶的眼神,此刻都蒙上了一层悲凉的底色。
她喃喃道:“又是一个…被这深宫吞噬、可怜又可敬的女人…”
她想到了当婷婷表面的风光和背后的凄凉,想到了更多在这红墙金瓦下无声凋零的女子。
就在当袅袅沉浸在感慨中时,单承宴忽然将她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力道之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
他倾身向前,深邃的眼眸如同最坚定的磐石,牢牢锁住她的视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袅袅,正因为亲眼见过母妃的痛,经历过这宫闱的凉薄,所以我单承宴在此立誓——”
他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像刻在金石之上:“今生今世,我单承宴只会有你当袅袅一人!绝不纳妾,绝不负你!此心此志,天地可鉴,神明共证!”
这誓言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强烈,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车厢内凝重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