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承宴处理完手头要紧事,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赶回王府。
结果满府转悠,从花厅找到暖阁,再到他们的卧房,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他心里像被猫爪挠似的,才分开多久,就想得紧。
逮住一个匆匆路过的洒扫小厮,语气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焦躁:“皇子妃呢?”
小厮被他那气势吓了一跳,赶紧躬身:“回…回殿下,皇子妃她…跟丁管事在账房看账呢,都待了大半天了。”
单承宴的挑眉: “看账?”
单承宴剑眉微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脚步一转,径直朝账房走去。
推开账房门,一股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只见巨大的书案后,当袅袅整个人几乎埋在那堆积如山的账册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她看得极其投入,秀气的眉毛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纤细的手指正捏着一支狼毫,在一张摊开的宣纸上飞快地写写画画——画的不是什么簪花小楷,而是一堆圈圈、方块、箭头和奇怪的符号,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天…城东那三间铺子这个月流水涨了三成?…啧啧啧…江南那批丝绸利润居然这么高…发了发了…这哪是皇子,这是行走的金元宝啊!”
那副小财迷发现金矿的兴奋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侍立在一旁的老丁第一时间察觉了门口的动静,立刻放下手中的算盘,起身就要行礼问安。
单承宴眼疾手快,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老丁会意,将到嘴边的“殿下”咽了回去,恭敬地垂首,默默后退几步,无声无息地退出了账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单承宴放轻脚步,像只优雅的豹子,悄无声息地绕到当袅袅身后。他俯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纸上那些“鬼画符”,又听听她那些“好多钱啊”、“发财了”的惊叹,只觉得心尖像被羽毛扫过,又软又痒。
他早就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