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脚麻利地帮当袅袅穿衣,动作瞬间恢复了往日的轻快灵动,甚至哼起了小曲儿:“就知道小姐最疼我!哎呀这件襦裙的系带在这儿…簪子要这支蝴蝶的吧?衬小姐的脸色!”
或许是憋得太狠,翠竹此刻格外欢脱。
给当袅袅梳头时,簪花的手故意抖了抖,让那蝴蝶翅膀颤巍巍地晃动,活像要飞起来;系腰带时还调皮地打了个花结,嘴里叽叽喳喳:“小姐您不知道,樊楼送来的食盒堆了满满一桌子!七皇子还特意叮嘱厨房煨着燕窝粥呢…”
当袅袅扶着酸软的腰肢踏入前厅时,眼睛都饿绿了。从晨起被拖去账房到被某人“强行午休”,她整整错过了两顿饭!
此刻满桌珍馐的香气像钩子似的拽着她的胃,什么皇家礼仪、闺秀风范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一屁股坐下就抄起筷子开炫。
蟹粉狮子头一口咬掉半边,油润的肉汁顺着嘴角滑下;水晶虾饺连蘸醋都顾不上,直接往嘴里塞了俩,腮帮子鼓得像仓鼠;最绝的是那盘蜜汁火方,她直接上手撕下一大块,吃得满手油光发亮,还满足地眯起眼哼哼。
那架势,活像饿了三天的流浪猫终于逮着鱼。
单承宴风风火火赶到前厅时,看到的就是这幅“饿虎扑食”图。
他的小皇子妃钗环松散,随意挽起的发髻边还翘着一撮呆毛,杏眼亮得惊人,正专心致志地啃着一只酱鸭腿,油汪汪的小嘴吧唧作响。
单承宴喉结滚动,觉得这模样比什么名门淑女的优雅进食可爱一万倍。
当袅袅余光瞥见某人身影,想起腰间的酸软和咕咕叫的肚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恶狠狠咬下一口鸭肉,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愣是当没看见,继续埋头苦吃。天大地大,干饭最大,狗男人等会儿再收拾!
单承宴被那白眼瞪得莫名其妙,蹭到桌边挨着她坐下,嬉皮笑脸地凑近:“袅袅~” 尾音拖得老长,活像只摇尾巴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