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边优雅地用膳,一边像是闲聊般提起了朝中另一件闹心事:“说起来,老三查贪腐那摊子……如今粮食压力骤减,他本可顺水推舟就此收手,也算功德圆满。偏生他不知作何想,竟又向父皇自请,非要继续彻查到底!”
单承宴闻言,放下银箸,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几分无奈:“三皇兄此举,无异于将自己架在火上烤。大相公一心为国,清廉耿介,眼看再过几年便可荣休安享晚年。明眼人都知他除了俸禄并无他财,无非是……多纳了几房妾室,开销大了些。三皇兄却揪着这点,以‘需查清养家之资来源’为由,非要清点其家私,硬是把老人家气得一病不起,至今未能上朝。”
当袅袅听得入神,夹菜的筷子都慢了下来,耳朵竖得老高。
这朝堂八卦,可比戏文精彩多了!
太子也摇头附和:“何止大相公!谏院大夫、大理寺卿……哪个没被他寻些稀奇古怪的由头盘查过?父皇在御书房都为此痛斥他好几回了,说他‘行事乖张,不恤老臣’。”
单承宴揉了揉眉心,语气带上几分真切的忧虑:“若三皇兄再这般‘刚正不阿’下去,父皇怕是真要换人接手这烫手山芋了。如今这局面,得罪的人太多,查又难查清,不查又无法收场……这烂摊子,多半要落到我头上。” 他长长吁了口气,仿佛已经预见了那令人头疼的景象,“唉,想想都……”
“噗……”太子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但随即又觉得不妥,轻咳一声,转而说起另一桩八卦,“咳,说起来,三弟妹那边,近日府里也颇不太平,闹得是鸡飞狗跳。”
单承宴挑眉,故意揶揄道:“哦?皇兄如今怎么也跟市井妇人一般,对这些闺帏之事知之甚详了?”
太子被噎了一下,没好气地解释:“是太子妃!她去那些夫人茶会、诗会,听那些女眷们嚼舌根,回来当闲话与孤说的!”
当袅袅却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追问:“三皇子妃闹什么?快说说!”
太子回想了一下太子妃的转述:“众说纷纭。有说是知晓你们去了温泉别苑,吵闹着也要去,老三不准;有说是日日见不着老三人影,抱怨自己如同守活寡;还有说是因老三得罪了太多朝臣,如今京中雅集诗会,递到三皇子府的帖子都寥寥无几了,让她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