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袅袅羞恼交加,又累又气,猛地拉高被子蒙住头,声音隔着锦被闷闷地传出来,带着破罐破摔的决绝:“吃吃吃!吃你个大头鬼!睡觉!闭嘴!再吵我就把你踹下床!”
单承宴看着她孩子气的反应,笑意更深,胸膛的震动连带着被子都在轻颤。
“还笑!” 当袅袅猛地掀开被子,气呼呼地回身,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一巴掌拍在他结实温热的胸膛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不许笑!睡觉!”
单承宴立时憋住笑,胸腔起伏了几下,才堪堪忍住。
他顺势抓住她拍打后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臂则强势地将她重新圈回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好,不笑,睡觉。夫人息怒。”
当袅袅挣了挣,没挣脱,也实在没力气了,只能忿忿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
温热的胸膛,沉稳的心跳,熟悉的气息,终是让紧绷的身体和心绪慢慢放松下来。很快,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便在帐内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单承宴才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熟睡的人儿抱到床上,替她仔细掖好被角。他坐在床边,借着昏黄的烛光,久久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指腹流连地、无比轻柔地描摹过她的眉眼、鼻梁、唇瓣,仿佛要将每一寸轮廓都刻进心底。
摇曳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留下两弯静谧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