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嫔一边数落她“傻孩子”,一边慌忙唤宫人速取上好的活血化瘀膏药来。
宫人取来药膏,容嫔亲自小心翼翼地替当袅袅涂抹揉按,心疼地问:“宴儿……当真写信回来了?说一切都好?”
当袅袅疼得嘶嘶吸气,点头道:“嗯,是真的,信上说已到青州,一切顺利,让家里放心。”
容嫔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喃喃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 她手上动作不停,又忍不住问起,“那谣言……究竟怎么回事?真是你那嫡姐……”
当袅袅冷笑一声,眼中再无半分委屈,只剩下冷意:“除了她还能有谁?无非是见不得我好,又拿捏不住三殿下的心,便想出这等下作手段,想借刀杀人罢了。矛头直指向我,还特意强调是我‘勾引’三殿下,这心思还不够歹毒么?”
容嫔听得心惊肉跳,涂药的手都顿住了,难以置信地摇头叹息:“竟……竟有这等事?利用自己夫君的名声去诋毁别的女子?这……这心思,简直歹毒得令人发指!” 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疯狂。
当袅袅看着容嫔惊骇的表情,反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母妃不必忧心,跳梁小丑罢了。今日惠妃娘娘既然已将她叫去问话,想必她也不敢再轻易造次了。咱们只当看了一场闹剧,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她语气平静,带着一种历经风波后的淡然和底气。
当袅袅临走前,回身轻轻握了握容嫔冰凉的手,压低声音提醒:“母妃,这几日还需多加留意。惠妃娘娘那边……今日看似揭过,但此事余波未平,难保她不会再生枝节。”
容嫔心头一凛,随即又涌上一股暖流。这个儿媳,不仅聪慧勇敢,还如此心细如发。她用力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依赖:“好孩子,母妃省得。你自己也要当心。”
她目送着当袅袅纤细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长春宫长长的宫道上,直到看不见了,才缓缓收回目光,那点强撑的镇定也随之松懈下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