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一出,青州城如同死水投入巨石,瞬间沸腾!绝望的百姓眼中,终于燃起了生的希望!
这消息传到钱府时,钱南撰刚用金匙舀起一勺温热的燕窝送到嘴边。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禀报,话音未落,只听“哐当”一声脆响,那只精致的官窑瓷碗连同里面的珍馐,一同摔在地上,溅得一片狼藉。
钱南撰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手指哆嗦着指向门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最终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竟是被这消息活活气晕了!
“老爷!老爷!” 府里顿时乱作一团。
其他九家老板闻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坐得住?纷纷火急火燎地赶到钱府。当他们看到被小厮掐着人中、悠悠醒转、面如死灰的钱南撰时,心都凉了半截。
孙老板第一个扑到榻前,急声问道:“钱兄!这……这告示上的粮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的粮仓不是……” 他不敢再说下去。
冯老板性子最急,更是按捺不住,一把推开孙老板,冲到钱南撰面前,几乎要揪住他的衣领,唾沫星子横飞:“钱南撰!你给老子说清楚!咱们的钱呢?!粮呢?!当初说好了万无一失!现在官府哪来的粮?!是不是你……”
他怀疑钱南撰私吞了。
钱南撰靠在软枕上,胸口剧烈起伏,一副凄风苦雨的模样,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粮……粮车……被……被官府的人……半道劫走了啊!” 他捶着床沿,痛心疾首,“我早就料到……早就料到他们不是什么善茬!那太子……看着年轻,心却黑得很!”
“哎呀!” 孙老板猛地一拍大腿,懊悔不迭,“我就说是官府干的!那天我就说是官府!钱兄你非说是流寇!现在好了吧?竹篮打水一场空!咱们的钱粮都喂了狗了!”
武老板急得团团转,声如洪钟:“现在说这些顶屁用!眼下怎么办?!官府有粮了,咱们……咱们的粮仓空了,钱也花了大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王老板眼珠一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钱兄!江州!江州不是还有门路吗?咱们……咱们再凑些钱,快马加鞭去江州买!哪怕贵点,先买回来应应急?总不能让家里也跟着饿肚子啊!”
此言一出,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众老板纷纷附和:
“对对对!去江州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