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袅袅闻言，终于抬起头，却是看也没看当婷婷一眼，目光平静地直视前方，仿佛在欣赏庭院的风景。她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哦？是吗？可我看三皇子殿下刚才在田里观摩，袍角靴子上，似乎也沾了不少‘土腥味’呢。”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侧过脸，终于将视线投向当婷婷，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姐姐这话的意思……莫非是在说，尊贵的三皇子殿下，也‘臭死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当婷婷瞬间花容失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伸手指着当袅袅，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带着气急败坏的尖锐，“我……我几时说过殿下！你休要血口喷人！”

当袅袅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急于撇清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非但没恼，反而饶有兴致地又往前凑近了一小步，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恶趣味：“姐姐别急嘛。我只是好奇，姐姐平日里吃的那些香喷喷的白米饭、甜滋滋的水果、绿油油的蔬菜……姐姐知道它们是怎么长出来的吗？”

当婷婷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皱眉，带着不耐烦和一丝被冒犯的鄙夷：“还能怎么长？地里长的呗！这还用问？”

“那姐姐知道，让地里长出这些东西，除了土和水，最需要什么吗？” 当袅袅循循善诱，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什么？” 当婷婷被她绕得有些迷糊，下意识地问出口。

“是——肥——料！” 当袅袅故意拉长了调子，然后在当婷婷茫然的目光中，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吐出两个字：“粪！便！”

“什么？！” 当婷婷的眼睛瞬间瞪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当袅袅却像打开了话匣子，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继续兴致勃勃地“科普”起来，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对啊！就是人畜的粪便，还有沤烂的杂草、草木灰什么的，堆在一起发酵，做成肥料，然后撒到田里，浇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