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揉着被拍疼的肩膀，看着自家小姐瞬间从推诿逃避变得斗志昂扬、灵感爆棚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能抚额道：“小姐您轻点儿……主意是奴婢出的，您高兴归高兴，可别把奴婢拍散架了……那奴婢还怎么去给您打听三皇子府的事儿？”

她可没忘小姐来店里找她的另一个任务。

“对对对！”当袅袅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收敛了过于兴奋的爪子，正色道，“当婷婷那边……你务必仔细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那柳氏的背景，被打死的婢女具体因何起冲突，当婷婷动手的真实情况……越细越好！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总觉得当婷婷的转变和这次爆发，背后透着诡异。

“奴婢明白！”翠竹也敛了笑容，郑重应下，“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嗯，快去快回。”当袅袅点点头，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即将动笔的“大作”上，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找纸笔来打草稿，“顺便……帮我寻几双大小合适的、上好的素面软底小鞋子来！要空白画布那种！”

翠竹看着瞬间沉浸在未来“艺术创作”中的小姐，哭笑不得地应了声“是”，转身匆匆去办事了。

雅间里，只剩下当袅袅一人，对着空气比划着想象中的小老虎轮廓，嘴角挂着自信又期待的笑容。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时，翠竹才匆匆赶回永寿宫偏殿。她怀里抱着几双大小不一的素面软底小鞋，正是当袅袅吩咐寻来的“画布”。

翠竹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无人注意，才闪身进屋，利落地关上殿门，插上门栓。她将小鞋轻轻放在案几上，凑到正对着烛光比划鞋样的当袅袅耳边，压低了声音，急促而清晰地汇报起打探到的三皇子府秘辛。

随着翠竹的讲述，当袅袅脸上的轻松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果然如此”和“这也太狗血了吧”的复杂表情。

原来，那柳如烟柳氏，仗着自己是惠妃娘娘塞进来的“亲戚”，又见当家主母当婷婷自青州归来后一直闭门不出、沉默隐忍，便真以为这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她不仅没把这位正妃放在眼里，反而在府中摆起了女主人的架子，处处颐指气使，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刁难当婷婷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