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没有聚焦在他的脸上,而是落在了他肌肉结实的胸膛上——那里,横亘着一道狰狞而长的刀疤,颜色比周围的皮肤要浅一些,但依旧清晰可见,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凶险。
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道疤痕的边缘,然后迅速收回,仿佛被烫到一般。
单承宴瞬间明白了她情绪低落的缘由。原来是被这道伤疤吓到了,或者说,是后怕。
他心中微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放得极柔:“傻瓜,都过去了。你看,这不是都好了吗?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儿,抱着你吗?”
当袅袅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来:“以后……能不能不打仗了?太危险了……”
单承宴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父皇……似有在西南此次平乱之后,传位给太子大哥的意思。”
当袅袅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希冀:“真的?那太好了!太子大哥人那么好!等他当了皇帝,你们这些兄弟是不是就能安安稳稳当个王爷了?闲散王爷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甚至开始规划起来,“你看,我现在有丰盛斋,有两家云香坊,还有甜水铺,马上还要开优衣库!加起来五家铺子呢!收益都可好了!我养得起你啊!咱们就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多好!”
她一脸认真盘算着“包养”王爷的模样,直接把单承宴给逗笑了,胸腔发出低沉的震动。
当袅袅被他笑得有点恼,垮下小脸:“你笑什么?我说真的!我算过了,养你绰绰有余!”
单承宴止住笑,捏了捏她的鼻尖,眼神里带着戏谑和宠溺:“我的小账房先生,你看了那么久的账本,难道没看清楚,你夫君我名下的田庄、铺面、皇庄赏赐……究竟有多少?嗯?需要你来养我?”
当袅袅愣了一下,这才猛然想起——对啊!单承宴可不是什么穷酸皇子!他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超级大地主、大资本家!自己那点产业,在他面前恐怕就是毛毛雨!
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豪言壮语”有多班门弄斧后,当袅袅的脸瞬间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