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有情有理,有家有国,既分析了内宅局势,又上升到了邦交国策。
太后定定地看着当袅袅,眼前的孙媳,不再是那个只知撒娇卖乖、插科打诨的小猢狲,她眉宇间透出的明澈、胆识与格局,让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让她时常惋惜的身影。
良久,太后紧绷的嘴角缓缓松开,化作一个极其复杂,又最终归于欣慰的笑容。
她伸出手,轻轻拍着当袅袅的手背,那动作充满了慈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好孩子……你生母若是能看到你现在这般模样,聪慧、豁达、看得明白,也想得透彻……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很高兴……”
提到“生母”,当袅袅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作为占据了这个身体的来自21世纪的灵魂,她对那位早已逝去的“亲生母亲”并没有真正的母女之情,甚至对那位母亲的一些行为并不敢苟同。
但此刻,她不能解释,也无法言说,只能将这份疏离与复杂心绪压下,化作一个略显腼腆又带着点模糊意味的浅笑,微微垂下了眼帘,没有接话。
太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只当她是提及亡母心生感伤,便也不再深言,只是叹了口气,语气松动了些:“罢了,你这小嘴叭叭的,一套接着一套。你说的话,哀家听进去了。此事……关系不小,你容哀家再想想。”
一听太后这话,除了需要时间考量,并无其他明确反对的顾虑,当袅袅心里悬着的大石头顿时落下一半。
她立刻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侃侃而谈、分析利弊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殷勤地端起那碟玫瑰煎,凑到太后嘴边,声音又甜又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