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垃圾?
一个看似荒谬,却让我心脏猛地一跳的念头闪过。
基地产生的电子废弃物、报废的存储设备、损坏的零部件……这些“垃圾”在集中销毁前,是否会有一个暂时存放和初步分类的区域?那个区域的监控,是否会相对薄弱?如果我能将信息隐藏在某个即将被报废的、看似毫无价值的部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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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依旧巨大。垃圾处理流程同样受到监控,而且如何确保信息能被正确的人捡到?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存在漏洞的环节。
我需要更具体的信息。需要了解基地废弃物处理的具体流程、监控盲点,以及……外部接应的可能性。这远远超出了我目前能独立判断的范畴。
我必须再次联系“工匠”。立刻。马上。
这一次,我不再发送复杂的情报分析,而是将全部信息浓缩成一个最紧迫的求助——
【最高优先级。联络通道发生未知硬件故障,已临时修复,但稳定性存疑,恐再次中断。四十八小时后,将面临集团安全联席会议质询,焦点为我提交的加密链路升级方案,怀疑已引起高层(山魈)及敌对派系(黑隼)重点关注,形势极度危险。请求指示:一、联席会议应对策略;二、建立应急联络方案之可行性(初步设想:利用基地电子废弃物处理流程之漏洞?)。急需指引。猎隼。】
信息被压缩到极致,用最冰冷的代码表述着最急迫的危机。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启动了信标激活流程。有了上一次的成功,动作熟练了许多,但内心的紧张并未减少分毫。谁知道这刚刚修复的连接,能坚持多久?
指尖落下。
绿色指示灯如约亮起,熄灭。状态码再次显示“发送成功”。
我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焦虑和不确定性都排出体外。信息已经发出,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那渺茫的、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回应。
等待是煎熬的。
尤其是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正在缓缓降落的时刻。
我无法静下心来继续挖掘“劳伦斯·陈”的线索。联席会议的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我强迫自己重新审阅那份《核心加密链路抗渗透性升级方案》,试图找出每一个可能被攻击的薄弱点,预演着“黑隼”可能提出的种种刁难问题,在脑海中模拟着各种应对的言辞和表情。
技术细节不能出错。逻辑必须严密。态度必须自信而谦逊,既要展现价值,又不能流露出任何可能被解读为“威胁”或“异心”的锋芒。
这简直是一场在针尖上跳舞的表演,而我,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后,在群狼环伺之下,跳出最完美、最无懈可击的舞步。
汗水一次次浸湿我的掌心,又被我默默擦干。右手伤处的隐痛持续不断,像背景噪音一样提醒着我所处的绝境。我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焦躁,却又必须极力压抑,只能通过反复咀嚼技术文档和模拟对话来消耗那几乎要溢出来的负面能量。
时间过去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分析室里只有我敲击键盘和偶尔起身踱步的声音。寂静放大了内心的喧嚣。
就在我第三次强迫自己停下来,进行深呼吸以平复过快的心率时——
那个熟悉的、微弱的触发提示,再次在我个人终端极其隐蔽的底层系统日志里,闪烁了一下!
来了!“工匠”的回应!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动作却快如闪电。动用那个危险的底层后门,捕获、解密数据包的过程,比我第一次操作时更加流畅,但内心的急切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数据包展开。依旧没有多余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