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继续监控江州目标的实时动态,我要你集中算力,做两件事:第一,深度挖掘我们已掌握的所有与佛爷相关的加密地址,寻找任何在十五年前,尤其是‘9.17’前后,存在异常活跃或大额资金流动的痕迹,无论它们现在是否沉寂。第二,以那个‘环宇跨境’空壳公司为种子,利用全球商业数据库和暗网信息,进行关联网络扩散分析,寻找它在不同时期、不同名目下,可能出现的所有‘化身’或‘关联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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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了一下,补充道,语气冰冷:“我怀疑,佛爷用来处理‘脏活’的境外资金通道,不止这一条,而且可能沿用了一套类似的、基于他个人偏好(比如《道德经》编码)的隐蔽模式。找到这个模式,我们可能就能撕开一个更大的口子。”
陈曦在那边沉默了几秒,显然在快速消化我指令背后的深层含义以及那异常冰冷的语气。“明白。重点追溯十五年左右的时间节点,关联‘环宇跨境’网络,寻找潜在的模式重复。我会立刻调整算法优先级。”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高效地执行,这是一种基于绝对专业信任的默契。
结束与陈曦的通话,我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转向老严这边。
“严队,江州线下摸排有没有突破性进展?”我的问题直接而锐利。
“正在筛排符合特征的高嫌疑目标,目前锁定了三个重点对象,都有计算机或金融背景,生活轨迹低调异常,正在进一步核实其近期活动和经济状况。”老严回答道,“另外,根据陈曦提供的、目标求助硬件钱包数据恢复的线索,我们也同步在江州市范围内的数据恢复服务机构、相关电子产品维修黑市布控了。”
“不够快,严队。”我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苛刻的急切,“我要施加更大压力。建议对那三个重点目标,启动最高规格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隐蔽监控和技术侦查。同时,可以利用经侦渠道,以‘税务稽查’或‘反洗钱例行问询’等合法名义,对其中嫌疑度最高的目标,进行一次正面、快速的接触,敲山震虎,观察其反应。他现在因为密钥受损,正处于焦虑和脆弱期,任何外界的风吹草动,都可能促使他犯错,或者紧急联系其他相关人!”
老严在那边沉吟了一下:“正面接触……风险不小,可能会打草惊蛇。”
“风险可控!”我斩钉截铁,“我们要的就是惊蛇!他蛰伏太深,常规侦查耗时太久。我们必须主动制造变数,逼他动起来!只要他动,无论是在数字世界还是现实世界,就一定会留下更多、更清晰的痕迹!这比我们被动等待要高效得多!”
我说这番话时,胸口那块冰冷的“顽石”在隐隐发烫,那是由父亲的血仇和无数牺牲淬炼出的、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时间,对我来说,突然变得无比宝贵。我不仅要摧毁佛爷遗留的财富网络,更要在他可能存在的、尚未暴露的同党反应过来之前,抢到揭开父亲案件真相的关键证据!
老严感受到了我语气中那种不容置疑的、甚至带着一丝疯狂意味的坚决。他沉默了两秒,最终重重吐出一个字:“干!”
战略方向确定,接下来的时间,我如同一个上了发条的战斗机器,不知疲倦地运转着。我一边与陈曦保持高频沟通,跟进她对历史资金链和空壳公司网络的挖掘进度;一边与老严同步江州线下行动的每一个细微进展,随时调整策略;同时,我自己也在疯狂地交叉分析着手头所有的数据,试图从佛爷帝国庞杂的过往中,找出那条若隐若现的、连接着过去与现在的暗线。
疲惫?有的。痛苦?从未离开。但它们不再能左右我的行动,反而成了燃料,让我的思维在极限压力下,迸发出更加敏锐、甚至有些狠戾的洞察力。
我拒绝了护士再次提出的镇静建议,只是大量饮用浓咖啡(尽管医生严禁)和用湿毛巾不断擦拭脸颊以保持清醒。我的身体在抗议,我的精神在透支,但那股由巨大悲愤转化而来的力量,支撑着我,如同支撑着一柄即将出鞘、饱饮仇敌之血的利刃,不允许它有丝毫的犹豫和卷刃。
在这个过程中,我刻意地、近乎自虐般地,不去触碰那个刚刚接收的、关于父亲案卷的文件夹。那是我为自己保留的、最后的“奖励”,也是最终的“审判”。我必须先打好眼前的仗,才有资格去面对那段历史。
到了下午,高强度的工作和情感消耗开始显现后果。我的眼前偶尔会闪过一片片黑斑,耳鸣声持续不断,握着鼠标的手会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但我只是用力甩甩头,或者更用力地掐一下自己的虎口,便再次将注意力拉回到屏幕上。
陈曦那边首先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她的算法模型,在扫描海量数据后,成功识别出了另外两个在十五年前后异常活跃、且资金流向与“环宇跨境”存在隐蔽关联的加密地址簇,其活跃时间点,与佛爷集团早期扩张阶段的几次关键性、带有暴力色彩的地盘争夺事件高度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