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幽怨和冰冷。
“我为何落到这步田地?自然是被郑家那群畜生所害。但,我父亲还在京城,我周家,也还没倒。”
“大人是个聪明人,该知道京城里的门道。高门大户,最重脸面。我父亲若是知道,他唯一的嫡女,在流放路上被夫家当成猪狗一样的东西送人,又被……押送的官差欺辱……”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您猜,我父亲那些门生故吏,会不会为了替老师分忧,写几本奏折?到时候,别说您这个押送头目的位置,怕是连小命都难保。毕竟,流放路上死个把官差,再正常不过了。”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李贵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他这种小角色,在那些大人物眼里,跟蝼蚁没什么区别,碾死他,连个声响都不会有。
恐惧过后,巨大的贪婪又涌了上来。
危机,也意味着机遇!
他眼珠一转,搓着手,试探着问道。
“那……周娘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
周心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之前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毕竟我也不想这事传出去,让父亲蒙羞,但是郑家想让我死,我不想死,我的女儿也不能死,那我就只能让他们先去死一死了。”
“只要大人能帮我这个忙,让郑家那群畜生得到应有的报应。这份恩情,我周心茹记下了。他日若有机会,我还可在家父面前,为大人陈情。不敢说让大人一步登天,但保您一个光明的前程,调回京城谋个肥差,绝无问题。”
画饼,谁都会。但这个饼,是礼部尚书画的,分量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贵的心彻底活泛了起来,但又怕事后周心茹秋后算账。
”那我怎知你说的话算不算数,会不会事后再来找我麻烦。“
周心茹已经被自己睡过了,要是事后怪罪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