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验之法?” 两个仵作面面相觑,脸上满是茫然。
他们做仵作多年,从未听过 “肉眼看不见的伤,还能靠法子显出来”,一时被穆海棠的话绕得云里雾里,索性也不再追问,只双双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她身上,想看看这年轻仵作究竟能拿出什么门道。
面对两位仵作的注视,穆海棠一言不发,继续脱着孟芙的衣服。
这一下,公堂里的男人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一个个的眼神飘忽不定,都不知该往哪儿看。”
最显局促的当属上官珩,他本要低头记录,见穆海棠动作,笔尖猛地一顿,慌忙移开目光。
见穆海棠俯身要继续褪去女儿衣物,孟大人再也坐不住,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指着穆海棠厉声呵斥:“住手!快住手!你一个男子,怎能这般当众脱我女儿的衣衫?她纵然没了性命,也是姑娘家,岂容你如此亵渎。”
他胸口剧烈起伏,若非被身旁侍从拉住,几乎要冲上前去阻拦。
穆海棠迎着孟大人怒视的目光,手中动作未停:“孟大人,知您心疼令嫒,可勘验之事,容不得半分含糊。”
“您放心,医者的眼睛里没有男女之分,于仵作而言,眼中亦无性别之别。”
穆海棠利落的褪去死者的外衫、中衣,每褪下一层,便仔细检查衣物有无破损、沾染异物,待衣物铺展在旁,才俯身专注查看死者肌肤,仿佛周遭的局促与自己无关。
穆海棠俯身细细查验,从脖颈到脚踝,一寸寸扫过孟芙的肌肤,最终直起身,眉头微蹙 —— 果然如两位仵作所言,尸身表面确实无明显外伤,连之前察觉的淡红印记,也因冷水浸泡愈发浅淡。
她深吸一口气,她不信:即便痕迹被刻意掩盖,也绝不可能被彻底抹去。
穆海棠一边准备东西,一边对着身后的两个仵作道:两位前辈,死者确如你们所说,尸身表面,肉眼未见伤痕。
现在我们要借用方法,让肉眼看不见的伤痕显现。
她取浓冽米醋倾入陶碗,让两个仵作上前,开口道:两位前辈我现在所用的方法,叫醋液擦拭法,乃仵作验尸时,用以显现尸身隐匿淤痕之术。”
“若尸身遭寒侵,如浸于冷水、经低温环境,血脉凝涩不畅,淤痕便隐于肌腠、皮下筋膜之间,肉眼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