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问黎沧!

孕晚期对外界感知加剧,需向导陪伴安抚易早产,

月子“母体”狂躁度逐渐下降

哺乳动物孕期长,狂躁度有过度即逐步增长,安全性相对于卵生动物来说相对较高,幼崽不需要向导额外精神安抚

卵生动物,孕期短,但是孕初到孕中期狂躁度容易突然加剧,如果没有向导在旁,容易出事,且卵生出后在保育箱未孵化的时候,需要向导保证进行额外的精神安抚)

孕期的马修,对向导信息素和精神安抚的依赖与日俱增,狂躁度在孕前期就呈现出不稳定的涨幅。他渴望西里尔时时刻刻的陪伴,任何一点分离都会让他焦躁不安。

西里尔起初尽力安抚,但身为高阶向导,他也有自己的职责和社会交往。一次,西里尔因公务需要短暂离开首都星数日,尽管已做了周全的安排,马修还是在孕中期陷入了剧烈的情绪波动。他怀疑西里尔的离开别有用心,怀疑他厌倦了自己,怀疑一切。强大的哨兵感知在孕期变得异常敏感,却只用来捕捉臆想中的“背叛”信号。

西里尔归来后,尽管努力弥补,但马修内心的裂痕已然扩大。他变得多疑、易怒,对西里尔的言行严格控制。孕晚期的他,对外界感知加剧,更需要向导的陪伴安抚,偏偏这时,西里尔的一位多年好友前来拜访。看到西里尔与好友相谈甚欢,马修长期压抑的狂躁和偏执彻底爆发,他认定西里尔与好友关系暧昧,在激烈的争吵中,情绪失控的马修竟然用精神力攻击了那位无辜的友人,导致对方精神图景受创。

此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西里尔无法再忍受马修的病态和控制,更无法原谅他伤害自己的朋友。尽管马修在事后极度后悔,甚至跪地哀求,但裂痕已无法弥补。向导的决绝一旦形成,便无可挽回。在西里尔的坚持下,两人解除了婚姻关系。

小主,

而此时,尚在母体的黎沧,在父亲剧烈而扭曲的情绪波动中,被动地感受着一切。孕期缺少稳定安抚,父亲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这些都对胎儿造成了未知的影响。

离婚后,马修带着刚刚早产出世、尚在襁褓中的黎沧,离开了那个曾经的家。婚姻的破裂、爱人的决绝,给了马修致命一击,彻底激发了他内心深处潜藏的病态。他将所有的失败和怨恨,都归咎于外界,归咎于“规则”的漏洞,“犯人”的狡诈。他变得更加阴郁、冷酷,看待世界的目光只剩下扭曲的黑暗。

而幼小的黎沧,从有记忆开始,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内心布满疮痍、行为日渐极端的父亲。他没有得到过正常的关爱和引导,他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是倾斜和冰冷的。马修将他带在身边,如同带着一件属于自己的所有物,却从未想过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父亲。

————

小黎沧继承了父母优秀的基因,虽然因孕期波折早产,但SS级哨兵的潜能并未受到太多影响,身体发育和五感觉醒都比同龄人更为提前。在他刚刚懵懂懂事,对世界开始有模糊认知和理解能力的时候,他那精神状态早已滑向深渊的哨兵父亲马修,做出了一个彻底改变他命运的决定——带着他重返工作岗位,那个充斥着绝望与痛苦的帝国审讯部。

马修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尚存一丝底线的审讯员。婚姻的破裂、被“抛弃”的恨意,如同毒液般侵蚀了他的心智。他将所有扭曲的情绪都宣泄在了工作中,手段愈发狠辣酷烈,以犯人的哀嚎和屈服作为填补内心空洞的唯一方式。而他决定带上儿子,与其说是无人照料,不如说是一种病态的“传承”欲望,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会对一个孩子造成怎样的影响。

于是,小小年纪的黎沧,便被带到了那阴森冰冷的审讯室外。透过特制的单向玻璃,或者有时甚至直接被马修抱在怀里,站在充斥着血腥味和绝望气息的审讯室内,目睹着一幕幕人间惨剧。

最初,幼小的他并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只看到父亲变得异常“忙碌”,对着一些被锁住的人大声呵斥,然后那些人会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感到害怕,下意识地想哭闹,想逃离这个让他不舒服的地方。

然而,他的哭闹换来的不是安抚。马修会用那双布满血丝、充斥着暴戾的眼睛死死瞪着他,甚至会粗暴地将他拽到一边,用对待犯人的冰冷语气低吼:“闭嘴!看清楚!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有时,如果黎沧哭得厉害,干扰到了他“工作”,马修甚至会迁怒于他,用对待最轻微反抗者的手段——或许是精神力的轻微刺痛,或许是掐捏他幼嫩的皮肉,让他瞬间感受到与那些惨叫之人相似的痛苦。

一次又一次。小小的黎沧从最初的懵懂无知,到对父亲和那个环境产生本能的恐惧。他渐渐明白,在这里,哭闹、反抗、甚至流露出任何“软弱”的情绪,都会招致疼痛。求生的本能开始压制孩童的天性。他学会了紧紧闭上嘴巴,即使害怕得浑身发抖,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他学会了放空眼神,不再去看那些血腥的画面,试图将自己从可怕的现实中剥离。

他开始变得呆滞,麻木。那双原本应该清澈明亮的狼青色眼眸,日益失去了光彩,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逆来顺受的死寂。他像一株缺少阳光雨露的植物,在扭曲阴暗的角落里,被迫朝着畸形的方式“成长”。他不再试图理解对错,只知道“服从父亲”和“避免疼痛”是唯一的生存法则。他幼小的心灵,在日复一日的残酷浸染下,开始冰封,朝着无情冷血的方向,迈出了无法挽回的第一步。他不知道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关爱,他的世界里,只有父亲的暴戾、审讯室的冰冷,以及刻入骨髓的、对痛苦的恐惧与……后来逐渐演变而成的、扭曲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