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这是苏景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念头。

头痛得像被卡车碾过。身体更像散了架。特别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他猛地睁眼。

陌生的天花板,奢华的水晶吊灯,空气里弥漫着……情欲褪去后的糜烂气息。

还有一股淡淡的、属于男人的烟草味。

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

庆功宴,那杯香槟,钱总的咸猪手。

池尧铭……消防通道……滚烫的拥抱……和后来……床上……

苏景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僵硬地转头。

身边。男人沉睡的侧颜闯入视线。

池尧铭。

线条流畅的下颌,高挺的鼻梁,长睫投下阴影。

没了昨晚的侵略性,安静得……像个天使。

如果忽略掉他裸露胸膛上那些暧昧的抓痕的话。

苏景呼吸一滞,浑身血液都凉了。

他他妈的和池尧铭……睡了?!

就因为一杯被下料的酒?!

猛地坐起。

嘶——腰腿的酸软差点让他栽回去。

被子滑落,露出布满青紫吻痕的胸膛。

触目惊心。

他手忙脚乱想找衣服,地上,他的衬衫,裤子,甚至内裤……和池尧铭的黑色衬衫纠缠在一起。

皱巴巴,像他们的关系。

一团糟。

完了。

他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咔哒。”

打火机轻响。

苏景吓得一抖,猛地回头。

池尧铭不知何时醒了。

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那双凤眼慵懒地眯着。

正看着他,像打量一只受惊的猎物。

“早啊。”嗓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性感到致命。

苏景攥紧被单,指节发白,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

池尧铭吸了口烟,慢悠悠吐出来。

目光落在他锁骨的吻痕上,眸色深了深。

“苏老师这表情……”他勾唇,笑得恶劣,“像是我强迫了你?”

苏景喉咙发紧。“昨晚……我……”

“你昨晚热情得很。”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像刀子扎进苏景心里。“抱着我不放。求我要你。”

“……”苏景脸颊爆红。是羞耻,也是愤怒。“我是被下药了!”

“嗯。”池尧铭掸了掸烟灰,无所谓的态度。“所以呢?”

所以呢?

这三个字轻飘飘。

却重如千钧。

所以他就活该被睡?!

所以这件事就能这么轻描淡写揭过?!

苏景气得浑身发抖。

池尧铭看着他泛红的眼圈,像只被逼急的兔子。

有点可怜,更想让人欺负。

他掐灭烟。

忽然俯身过来。

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

苏景吓得往后缩。“你干什么!”

池尧铭伸手,从他枕边捡起一样东西。

一条铂金项链。坠子是个小巧的字母“C”。

池尧铭的“池”。

“你的东西。”池尧铭晃了晃项链,眸光深邃,“昨晚,你抓着这个。哭得很可怜。”

苏景瞳孔骤缩。

他完全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