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学过,”血煞翻了个白眼,往火里添了把干柴,“但你看这火,是不是比平时旺三倍?邪气烧起来才够劲,能把土里的虫卵都烘死——这叫以毒攻毒,懂?”
“你这是胡来!”营副想去抢火钳,却被血煞侧身躲开,两人围着火盆绕起圈,倒像在跳某种笨拙的舞。
火离看得发笑,用剑鞘轻轻敲了敲石蛮的胳膊:“不去劝劝?再闹下去,红薯都要烤成炭了。”
石蛮没动。他看着火盆里跳跃的火苗——那火苗确实比寻常的更亮,边缘泛着层淡金色,碎渣烧尽的灰烬落在地上,竟也长出了青苔。他忽然想起老营主的灵核在掌心颤动的触感,那不是对抗的力道,更像种……引导。
“让他们闹吧。”他咬了口红薯,甜味顺着喉咙往下滑,“老营主说不定就等着有人敢这么‘胡来’呢。”
话音刚落,火盆突然“嘭”地炸开团金红色的火苗,吓得血煞和营副同时蹦开。火苗没往上窜,反倒贴着地面铺开,像条小火蛇钻进田垄,所过之处,血葵的根须突然疯长,在泥土里织成张密网,把之前没清理干净的噬灵虫卵全兜了进去。
“你看。”石蛮对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扬了扬下巴,“灵脉自己会选法子。”
营副愣了半天,突然蹲在地上,用仅剩的手捂住脸。石蛮以为他要哭,却听见压抑的笑声——先是低低的,后来越来越响,笑得肩膀都在抖。
“老营主当年总骂我‘死脑筋’,”他抹了把脸,眼眶通红,“说我守着规矩不放,成不了大事……原来他早知道,破规矩的才是解局的法子。”
血煞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去:“喏,还剩块没烤的红薯,赔你的火盆。”
营副接过来,指尖刚碰到油纸,突然“嘶”了一声——红薯表皮竟渗出层淡金色的光,在他断口的绷带外绕了圈,伤口处的血渍瞬间凝固成个小小的血葵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