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虫歯に狂う内府 伏见で囚われし吉良と関东の涡

“来。”

家康的声音从帐后传来,粗得像被砂纸磨过。他坐在铺着熊皮的榻上,藏青打纹胴服的衣襟敞着半角,露出的肩颈还沾着点汗,最扎眼的是他右侧腮帮——肿得比左侧高半寸,说话时嘴角歪着,漏风似的。

吉良晴起身时,打褂的下摆蹭过炭盆,火星溅到衣纹上,她慌忙往后缩,却被家康一把拽住手腕。那力道大得像铁钳,直接把她扯到榻边,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打褂领口,猛地一扯——金线绣的七宝纹应声裂开,打褂顺着肩线滑下去,露出内层胴着的纹章。

“碰你没有?”家康的目光像钩子,扫过她的颈窝、腰腹,最后落在她捂脸的手上,语气冷得没半点温度。他说话时牵扯到蛀牙,腮帮子的疼让他眯了眯眼,指尖却没松劲,反而更用力地扯她的胴着衣襟,布料摩擦着皮肤,痒得她发抖。

吉良晴摇头,发间银铃又响了,这次却带着颤:“没、没有。”

“打你了?”家康的手顺着她绷紧的肩线往下滑——指尖掠过锁骨的凹处,像毒蛇游过雪丘,最终掌心死死压住她心口!掌下传来奔马般的狂跳,撞得他指节发麻。“抖什么?”他眯眼盯着她骤缩的瞳孔,蛀牙的疼让嘴角抽搐,“现在看来先太阁真是给左卫门大夫送了不俗的珍宝啊。老夫问你,你这次回夫家他就没试探你什么?或者……”

“他不敢的。”吉良晴的声音压得更低,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混着发间的银钗冷意,贴在皮肤上发慌。她知道家康在查什么——正则让她来伏见“伺候”,却又怕她跟正则有私,这既是试探,更是对“所有物”的确认。

家康嘴角竟微不可查的泛起一抹弧度,却没再问,俯身,唇贴在她耳侧。刚要开口说些荤话,蛀牙却猛地抽痛,疼得他倒吸冷气,额角的青筋都显了形。他没停,反而伸手将她的胴着往下褪,一直退到腰际——露出的脊背还沾着清洲路上的尘土,却被他粗糙的掌心反复摩挲,动作僵硬得像在检查器物。

“他不敢……”家康的声音发紧,疼得话都说不完整,指尖划向吉良氏的要,“可是你却敢在老夫面前,穿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吉良晴被按倒在榻时,因为牵扯到肿了的腮,痛得眼泪差点涌出来,不但是疼,是屈辱。她刚要摇头,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姓的声音撞进来:“内府様!江户来的信使,有急事禀报!”

家康的动作顿了顿,没放开她,只朝帐外喊:“让他进来。”又对吉良晴低声道,“趴着别动,等我。”

吉良晴赶紧趴在榻上,打褂和胴着堆在腰际,后背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冷得她发抖。信使掀帘进来时,先是一愣,慌忙低下头,目光死死盯着地面,双手捧着信递过来,声音发颤:“启禀内府様,江户急报——督姬様……督姬様抛下吉田侍从,带着福岛家的赖陆様,擅自归宁关东,江户殿特遣属下来,问计主上。”

家康接信的手顿了顿,看到秀忠写的:“姐‘督’弃侍从,而携福岛氏庶子归宁关东,恐于家名不利,特此问计。”最后结尾还有“切切切”这连续的三个切字。

督姬什么时候愿意归宁了?德川家康看到这里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儿自长出大人模样开始就没对他笑过,后来嫁了人也从不与家中的任何人往来——想必是吉田城的丑事发了,想回关东避祸?

吉良晴看家康在沉思也不顾遮掩那片雪白,而是爬起来给家康擦汗。而那个信使就那么伏在那里,在家康和晴眼里就像是一条狗,亦或是完全不存在。

“我女儿选了你儿子护送,看来我们要更亲近些了。”家康将展开信纸递到吉良晴的面前,蛀牙的疼似乎有所缓解,“我那个女儿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