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庆长五年四月 七宝阵幕の下 駅使没し鞍は肥後へ

这种“人证和记录”的双重佐证,让常规信使的“痕迹无法隐藏”——即使尸体找不到,通过驿卒的记忆和《驿递账》,也能还原“最后行踪”。

是因为吉良夫人的面子?不对,主公似乎不是那个意思。因为内府拉拢主公?虽说主公是丰臣家武断派核心,可对方也有可能扶持加藤清正,也可以拉拢黑田长政,甚至细川忠兴啊——主公难道是宽慰他可儿吗?不对啊。

“是了,一定主公那开朗的性子,让他把这些没放在心里。罢了,到时候我可儿在会津替主公,讨取景胜公首级方才对得起如此厚恩。”想到这里的可儿虽然猛灌了一口酒,可心里还是在盘算着那个信使的事:

毕竟驿道沿途有固定的“町镇、地侍据点”,信使若失联,可沿驿道排查“沿途町人、地侍”——比如“是否见过某特征的信使、是否听到打斗声、是否发现掉落的文书”;驿道每隔一段有“马屋、水站”,信使需在此喂马、补水,这些据点的人也能提供“信使是否来过”的线索(如“前日有个德川信使在这买过马料,说要赶去清洲”)。

固定路线加上沿途据点的“相互佐证”,让信使的“失踪”很难变成“彻底消失”,总能找到或多或少的痕迹。

“喂,才藏,想到了没有。”福岛正则端起酒杯,笑着问了这样一句,而后一仰脖就把满满的一杯酒灌进肚中,“哈,好酒,好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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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就别取笑我了,怎么说咱们也都是求情,认罪,然后不被赶尽杀绝已经算是仁慈了。”一向聪明的可儿竟然绝望的抹起了泪,一边哭一边说,“主公啊,即使这事发生在本藩,可哪有那么容易善了啊。”

“呆子(あほう),真是个呆子。往日里武夫该有的那股伶俐劲儿跑哪里去了?”左卫门大夫(正则)喝了口酒,笑道:“那匹夫有驿道了吗?咱们这里距离驿道远的很呢。有人看到吗?”

开什么玩笑呢,这不过是早几天发现和晚几天发现的区别而已啊。从古到今,为了避免信使私逃,不是有家人做人质,就是有随从。等等,那家伙怎么没有随从?可那也没用啊。

可儿一边看着福岛正则递来的那封短笺,上面只是用德川方最常用的暗语写了,“斩督姬,拦着皆戮。”

雨停得猝不及防,帐外的泥地里的水洼还映着帷幔的黑红影子,被可儿才藏派去埋人的中岛权兵卫刚把栗色马拽到火边,马就腿一软跪了,肚带里淌出的汗混着血珠,在泥地上洇出黑印子——那汗稠得能粘住草屑,是连跑百里没歇脚的闷汗,马毛结成硬团,一扯就带下血丝。

“主公,埋完了,我刚把那匹夫挪到沼泽边的时候,他还没死透,俺‘噗噗噗’攮了十几刀,脑袋都割下来了,”中岛垂着手,袖口还沾着沼泽的黑泥,“人头就在这儿,马也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