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长，我们刚才对五课的态度……是不是太强硬了？”回到六课营地后，琳琅终于忍不住开口。

“毕竟都是对空部的同僚，这样针锋相对会不会影响后续配合？”他望着正在检查装备的星见雅，眉宇间带着担忧。

“五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六课的原因，导致他们部门的成员一直在更替，前段时间更离谱。”这时，月城柳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很显然，她刚刚也在场。

“嗯……柳姐的意思是，他们因为更替，而没办法凝聚在一起？”琳琅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

“比这更糟。”月城柳摇了摇头，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微微蹙眉，不知是因为咖啡，还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

“上次【弥努尔】空洞事件，五课的老成员损失非常惨重，很多经验丰富的执行官不得不退居二线休养。”

“而剩下那些能撑场面的老手，根本来不及系统性地培养新人的心态和战术素养，就被迫带着紧急补充上来的五课预备役的菜鸟顶上了一线。”她苦笑着摇头。

“这就导致现在的五课……从上到下，心态都很不稳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脆弱和敏感。”月城柳轻声解释道，目光投向营地外五课人员驻扎的方向，带着一丝同情。

“呃……【弥努尔】空洞事件……损失很大吗？”琳琅有些惊讶地问道。他对那次事件的印象更多是和星见雅一起杀的挺爽的，并未过多关注其他课室的状况。

“单看伤亡数字不算最严重，但……”月城柳看了一眼依旧沉默地擦拭着长刀的星见雅，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继续说了下去。

“问题在于，五课的成员们当时……有些上头了。”

“他们非要和咱们六课较劲，比拼清理速度和战果，结果在战术选择和风险判断上出现了严重失误，导致了本可避免的伤亡。然后就……”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月城柳的脸上也浮现出复杂的神色，那是一种混合着惋惜和些许不满的情绪。

“哈？就为了和六课较劲？他们……他们是笨蛋吗？”琳琅一时语塞，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实在无法理解，在危机四伏的空洞环境中，竟然还会有人将部门间的意气之争置于队员安全之上。

“或许在当时的他们看来，这样子能够提升士气吧。”月城柳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而现在，五课的新人们，甚至有些把责任归咎到我们六课头上。他们觉得，如果不是六课总是表现得那么出色、那么突出，五课就不会急于证明自己，也不会在【弥努尔】事件中遭遇那样的挫败。”她其实也是有点无语的。

“还有这种事情？自己决策失误，还要怪别人太优秀？这……这是什么道理啊！”琳琅感到一阵荒谬，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他无法理解这种将失败归咎于他人成功的逻辑。

“恐惧需要替罪羊。”星见雅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琳琅的愤懑。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监控显示屏前，屏幕上正分格显示着隔离区内三位骑士以骸的实时动态。

“而指责他人，总比直面错误要容易。”她转过身，平静地看向琳琅和月城柳，眼神深邃，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人性中常见的弱点。

“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那段时间的对空部其实很是压抑的。”这段时间，这些事情都是月城柳在处理。这也是六课能这么安静的最主要原因。

“嗯，我们能够免于那些无谓的纷扰……多亏了柳的周旋。”星见雅看向了月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