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见雅最先浸入室外的温泉中，让微烫的泉水没过肩膀。

她背靠着池边的天然岩石，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脖颈和脸颊旁，那双平日里锐利如刀锋的眼眸，此刻在蒸腾的水汽中也显得朦胧柔和了许多。雪花无声地落在她发间和湿润的狐耳尖上，迅速消融。

“哇！好舒服！”苍角像一尾活力四射的鱼儿，在室内外的池子间快乐地穿梭，感受着温差带来的刺激，带起阵阵水花。

月城柳则选择了室内浴池的一角，姿态优雅地浸泡其中，闭目养神，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回味着不久前与星见宗一郎对饮的清茶余韵的惬意。

铃凑到星见雅身边坐下，温热的水流让她发出满足的叹息。她看着星见雅在雪光与水汽映照下格外安静的侧脸，忍不住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压低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好奇和狡黠：“雅，这里没别人，你老实说……你觉得琳琅，到底怎么样呀？”

不远处的苍角立刻停止了扑腾，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竖起耳朵偷听。就连看似在休息的月城柳，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显然也在关注着这边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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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见雅闻言，缓缓转过头，目光有些飘忽，似乎还在神游天外。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食指，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指尖化作一滴水珠，然后用一种平静无波却跳跃性极强的语气说道：“琳琅……他像一块恰到好处的温泉石。”

“啊？”铃眨了眨眼，完全没跟上这个比喻。

星见雅继续解释，语气依旧平淡，内容却愈发天马行空：“温度恒定，不会过烫让人退缩，也不会变冷让人失望。而且……表面坚硬，却能长久地储存热量。最重要的是，”她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宇宙真理，“即使周围雪花纷飞，他自身也不会融化或开裂。这是一种……很稳定的存在。”

“噗……”苍角实在没忍住，笑出了一个小气泡，赶紧捂住嘴。月城柳也忍不住轻笑摇头，显然对自家课长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

铃哭笑不得，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雅！我是问你对他的‘感觉’！不是让你评价温泉石的物理性质啦！”

“感觉？”星见雅再次陷入沉思，这次时间更长。水汽蒸腾，让她白皙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粉色。她忽然抬起湿漉漉的手腕，看着水珠顺着手臂滑落，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宣告：

“嗯……和他一起进行的各种修行，似乎……也不会觉得枯燥。甚至……很有意思。”

铃这回终于捕捉到了那隐藏在意象之下的、极其微小的认可信号，她眼睛一亮，趁热打铁：“那是不是说……”她眼睛一亮，正要继续追问，却被月城柳从身后悄悄接近。

月城柳伸出双手，突然开始挠铃的痒痒肉：“这么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先过我这关再说吧！”

“等、等一下！柳姐饶命！”铃笑得东倒西歪，差点滑进水里。

“这是你刨根问底的代价~。”月城柳挑逗的说道。

苍角见状也加入战局，掀起一阵水花泼向月城柳。三人顿时闹作一团，温泉里水花四溅，笑声不断。

星见雅看着她们嬉闹，嘴角微微上扬。

她轻轻将身体向下沉了沉，让温热的泉水漫过下颌，只留下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天空，含糊地补充道：“而且……他好像，能听懂我说的‘恰到好处’是什么意思。虽然柳说，他最短的时候，其实也愣神了足足十秒才点头。”就是这句话似乎……没有人听见。

这时，苍角突然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从星见雅面前冒出来，调皮地甩了甩头，水珠溅了星见雅一脸。

一直安静观战的星见雅终于也忍不住，伸手轻轻泼水回击。温泉中的嬉闹声此起彼伏，与飘落的雪花形成奇妙的对比。

月城柳看着眼前景象，温和地笑道：“好了好了，再闹下去温泉都要被你们掀翻了。”她伸手理了理被水打湿的发丝，重新靠回池边，坐到了星见雅的身边，“不过这样的热闹，确实很难得。”

女汤里渐渐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仍弥漫着轻松愉悦的气息。星见雅依旧安静地靠在池边，但眼中多了几分暖意。雪花继续飘落，在温泉热气的烘托下，这个雪夜的温泉时光显得格外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