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看到接货之人,感叹道:“暮气沉沉的年轻人和朝气蓬勃的老人,这世道怕是疯了。”
爷孙俩将船家的话听了个真切。只不过一个听到人家夸自己,自是没有生气的道理,崔炳春则是失去了快乐,感觉什么事情都已经索然无味。
博陵崔氏毕竟族人众多,仅仅两日,卸货、盘货、上架,一气呵成,竟是已经开始在铺子里售卖。
第一日,客流惨淡,稀稀疏疏的还有些客人。
第二日,往日在自家布庄购买布匹的老主顾只是看了一眼便摇头离去。
第三日,依旧只有人看,却无人消费。
崔家掌柜立马将此事汇报给了卢寿,卢寿直接从躺椅上惊起。
“怎么可能?那布料我看过,品质没有问题啊?”
卢寿思索一阵后道:“必然是百姓布庄明码标价的缘故,咱们也这么干,你去百姓布庄探探虚实后直接落实下去。”
待掌柜离开后,卢寿心痛的看了看自己的孙儿,叹气道:“炳春啊,振作起来,男人的快乐可以是事业、朋友、兄弟,不仅仅是女人。”
“不仅仅是女人!”
“不仅仅是女人!”
崔炳春不停默念,眼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激动的拉住了卢寿的干枯手掌。
“爷爷,孙儿明白了,多谢爷爷指点迷津。”
看着激动飞奔出府的崔炳春,卢寿倍感欣慰,觉得崔炳春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此番定是去百姓布庄考察。
为今之计是尽快将自己的好大儿孙通山骗回来,让通山多练几个小号。
若是大房后继无人,保不齐另外几房生出别样的心思。
再想想自己好孙儿,自从成了阉人,所有人都对其敬而远之,根本无人愿意与之玩耍。
想着想着,一个范阳卢氏即便死亡也不敢报官的名字出现在了卢寿的脑海里。
“炳春,爷爷这就为你寻个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