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钟又震了一下。
很轻,像有人轻轻敲了下钟壁。我立刻沉神进去,却发现里面一切正常。草药没动,符阵稳定,空气都静止着。就在我打算退出时,眼角余光扫过岩壁——
那道新裂痕旁边,多了一个极小的印记。
形状像一只倒挂着的眼睛,只有一条缝,没有瞳孔。嵌在青铜表面,颜色比周围深一点,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伸手去碰,指尖刚碰到,那条缝竟然眨了一下!
我猛地缩手。
钟内温度骤降,半个身子都冷得发麻。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你……听得见吗?”
不是鼠王。
也不是我自己。
那声音像是从钟深处传来的,沙哑、干涩,透着一股久远的疲惫。说完这一句,就没动静了。裂痕恢复平静,那只“眼睛”也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全是幻觉。
可我知道不是。
我盯着那块地方,呼吸放得很轻。过了好久,才缓缓退出洞天。
外面天还没亮。
我仍坐在原地,手放在膝盖上,掌心朝上。风吹进来,吹乱了额前的碎发。我没有动,也不敢动。
十息之后,左耳的小环又热了。
这一次,热度集中在内侧,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贴着耳骨,慢慢地、一点点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