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岳,阿箬的兄长。”他说完,就要将她抱起。
“等等!”我挡在他面前,“她现在不能动!毒还没解,你带她走,她必死无疑!”
林岳眼神一冷:“你能解?”
“不能。”我直视着他,“但我至少能拖住毒性蔓延。你呢?你凭什么说你能救她?”
他沉默片刻,低头看着怀里的妹妹,声音压得很低:
“这毒……是我当年留下的。”
我心头一震。
“蚀骨花,是我从禁地带回的种子。我想研究它的解法,可实验失败,毒株扩散,污染了山泉。阿箬从小喝那里的水,体内积毒十年,一直靠体质压制。直到最近,毒根爆发……”
他说完,抱着阿箬就要走。
“站住!”我厉声喊道,“就算你是她哥,也不能就这么把她带走!她每一息都在掉命!你要是没把握,就是在送她去死!”
林岳终于停下,回头盯我:“你以为我不想早来?我在北境被困八年,被药王谷废去修为,逐出山门,一路被人追杀才逃回来。我现在只剩三成功力,能活着回来,全靠一口气撑着。”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
“但我知道怎么救她。需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在十里外的老屋。你不信,可以跟着。但别拦我——否则我不介意先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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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让开。
他眼中杀意一闪。
我缓缓收起掌心的爆灵丹,退到一旁。不是怕他,而是看出他没骗人。他对阿箬的气息太熟了,那种紧张和心疼,装不出来。而且……
他说这毒是他带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或许真的是唯一的希望。
林岳不再多言,抱着阿箬大步往外走。我默默跟在后面,目光落在他背影上。他的袍角破了好几个口子,右肩有道旧伤,走路时微微跛着,显然伤还没好。
我们穿过倒塌的回廊,来到一处偏殿。这里还算完整,四面墙立着,屋顶缺了一角,月光斜斜照进来,落在阿箬脸上。
林岳轻轻把她放在干草堆上,从怀里取出一只青玉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小瓶血红色的液体,封口用符纸缠了七层。
“这是我八年来炼化的精血,每天用灵气温养,压制毒性反噬。”他低声说,“只要喂她服下,就能暂时稳住心脉,为后续解毒争取时间。”
我皱眉:“精血入体容易引发排斥,你怎么确定不会加重负担?”
“因为这血里,有她小时候的一缕头发。”他掀开盒子夹层,果然藏着一小撮乌黑的发丝,“以魂契为引,血不相拒。”
我心头一颤。
原来如此。“唯亲血可引路”——不是随便谁的血,而是至亲之血,还得有魂魄印记相连,才能打开解毒之路。
林岳拔开封口,轻轻捏开阿箬的嘴,小心倒入几滴。血刚入喉,她眉头忽然轻轻一动,睫毛微颤,原本惨白的脸竟慢慢透出一点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