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墙边,石头很凉。我的呼吸慢慢稳下来。身体里空空的,像烧完的火堆,只剩一点灰。但我用神识看洞天时,发现凝血树的根在发光,金光流动,灵力像水一样冲刷钟上的裂痕。巫灵玉嵌在树根里,黑金色缠在一起,像活的一样。它回来了,钟也醒了。
我抬起左手,铜环还有点烫。药囊里有三瓶护心液,是最后一批用金髓果做的。我捏了下手,噬金鼠立刻从角落跑出来,每只嘴里都叼着一张磷符。我把符纸压进它们脖子后面的毛里,小声说:“子时三刻,议事厅见。”
阿箬最先到。她推门进来,手腕上的藤护腕滑下去一点,露出一圈青印。我没问,她也没提。她接过护心液,低头看了看瓶子,轻声说:“这东西……真能挡住他们的咒?”
“只能撑三炷香。”我看她,“你想救人,先保住自己。”
她不说话,把瓶子放进药篓。
程雪衣接着进来,脚步很快。她站在门口就说:“南疆三十里外发现大队人影,暗卫传信后断了联系。”她放下一块碎玉,“这是最后一道信引,还能用一次隐阵。”
我点头,伸手碰那块碎片。符纹亮了,一道光顺着我的手指爬进袖子,连到洞天边上。我知道她的人已经埋伏进去,只要我下令,就能切断敌人的补给。
鲁班七世背着机关鸟进来,屋里更沉了。那鸟全身黑,翅膀边有一圈丹槽,昨晚刚装好爆灵弹。他把鸟放在桌上,冷笑:“你说它只能飞一次,那我就让它死得有用。”
“骨杖持有者很难打,普通攻击没用。”我对他说,“必须靠近炸,不能超过三尺。”
“那我亲自去。”他拍了拍操控杆,“我不怕摔。”
话刚说完,屋顶瓦片响了一下。
一个人从屋檐跳下来,落地没声音。柳如烟站定在灯边,袖子动了动,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我要参战。”她说,“但我要情蛊母体的解药。”
屋里一下子安静。
程雪衣手按上刀,鲁班七世眯眼,阿箬不动,但身子偏了半步,挡在我前面。
我没站起来,右手慢慢摸向药囊。
“你体内的副蛊还在动。”我说。
她一顿。
“你每说一句话,左袖第三折就有反应。”我盯着她,“你以为盖层纱就看不出来?”
她笑了,没否认。
我抬手,一道金光射出,打中她肩井穴。她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闷哼一声。
“解药可以给你。”我走过去,“但副蛊要交出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