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进东西了。”我说。
她脸色变了:“进到钟里了?那些虫?”
我点头。刚才那一瞬我看到了。那些小虫藏在药田、阵法节点、钟壁夹层,还有几只贴在凝血树的主根上。它们不动,也不攻击,只是慢慢释放一股邪气,一点点渗透。
我试着再连神识。刚探进去就觉得不对。这些虫藏得太深,分布太广。我强行断开连接,额头出汗。
“暂时还能控制。”我说,“但它们在等机会。”
阿箬从药篓里翻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片干叶子。她捏碎一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精神好了些。
“我能帮你清毒。”她说,“可这是你的金手指,外人进不去。”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如果这些虫触发什么机制,可能会炸掉整个洞天钟。到时候不光丹药和灵草毁了,我的修为也会崩。
“先走。”我说。
她扶我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能走。我们刚迈步,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虫卵虽然被吸进钟里了,可原来的位置,地面裂开一道细缝,透出暗红的光,和之前虫茧出现时一样。
阿箬盯着那道缝:“它是不是……还想出来?”
我摇头:“不,它是想传消息出去。”
“传什么?”
“不知道。”我握紧左耳的青铜环,“血手丹王临死前的话没说完。他说‘在虫母核心种了’,后面没了。可能这句话本身就是个开关。”
她沉默几秒:“你是说,这些虫只是开始?”
我没回答。头顶又有石板塌下,砸在丹炉残骸旁,扬起一阵尘土。整座遗迹都在下沉,脚下的地砖一块接一块裂开。
我们必须走。
可刚要迈步,我体内钟体突然一震。不是警告,也不是共鸣,而是一种反馈。
好像有什么,在钟里的某个角落,开始动了。
我停下,闭眼内视。神识小心靠近凝血树根部。那里有一只小虫,已经嵌进树皮,半个身子钻进去了。周围还有三只,不断释放邪气,想软化组织。
但凝血树的反应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