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那句崩溃的“至少不辣眼睛!!!!!!”如同最终审判,在弥漫着复杂气味的房间里回荡。
林小伟被吼得一个激灵,睡意瞬间驱散了大半。看着妹妹气得通红的小脸和捏得死死的鼻子,他大概、也许、可能……意识到了自己昨晚似乎、好像、确实……制造了一点小小的“环境污染”。
但!唱歌的兴致一旦被勾起来,哪是那么容易压下去的?尤其还被妹妹如此“否定”了他的艺术创作(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十八摸》唱得确实有点跑偏)。他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非但没觉得愧疚,反而被妹妹的怒火激起了点奇怪的逆反心理,眼睛一亮,竟然真的又开口唱上了,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自以为的“韵味”:
“半~呐~夜~三~呐~更~睡~呐~么~睡~不~着~啊~” 他一边唱,一边还配合着歌词,伸出手指,作势要往自己头上比划——“摸头……”
“你要死啊!!!”林小满最后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她一把抄起刚才扔在地上的晾衣杆,也顾不上什么“屁下之鬼”的危险了,怒气值爆表,抡起杆子就朝着床上那个噪音+毒气污染源捅了过去! “你给我外面摸去!!!!!!滚出去摸!!!!!!!”
林小伟吓得赶紧往床里缩,险险躲开“致命一击”。兄妹俩一个举着晾衣杆追打,一个抱着被子狼狈躲闪,招财在客厅吓得喵喵直叫……鸡飞狗跳了好一阵,最终以林小伟被赶到客厅沙发睡下半夜(并且被严令禁止再发出任何异响和异味)而告终。
这一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对于林小伟是憋屈(和肠胃不适),对于林小满是愤怒(和嗅觉创伤),对于招财是困惑(和被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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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阳光勉强穿透寒冷的空气,洒在窗台上。天气明显更冷了,呵出的气都带着白雾。
林小伟顶着两个稍微小一点的黑眼圈,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件不算太厚实的加绒外套套上,算是勉强抵御寒意。林小满从房间里出来,那对熊猫眼可就明显多了,小脸耷拉着,写满了“我没睡好且我很不爽”,看见林小伟就送上一个超大号的白眼,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去洗漱。
一顿沉默(且林小伟小心翼翼)的早餐后,林小伟骑着电动车,载着依旧气鼓鼓的妹妹去学校。寒风刮在脸上,倒是让人清醒了不少。
到了津城一中门口,林小满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就往里走。 “喂!晚上…”林小伟试图挽回一下。 “晚上你睡楼道!敢进屋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下颚粉碎踢HBK!”林小满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身影迅速消失在学生人流中。
林小伟悻悻地摸摸鼻子,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往大学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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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张晓晓看着身边哈欠连天、精神萎靡的林小满,关心地问:“小满,你咋啦?昨晚没睡好?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林小满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揉着酸涩的眼睛,声音闷闷的:“可不嘛…差点牺牲了…” “啊?这么严重?怎么回事?”张晓晓吓了一跳。 林小满抬起头,生无可恋地说:“我哥…他昨天晚上不知道抽什么风!先是鬼哭狼嚎地唱《十八摸》,难听得要死!后来半夜…半夜又在屋里开‘毒气弹’!那动静,那味道…我的妈呀…简直是反法西斯八十周年深山老林放炮仗!勾点芡就是屎!我跟招财差点没被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