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是!咱老板命硬着呢!”红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转头看向林默和周小敏,目光落在林默那只又开始隐隐透出不祥红光的“粽子手”上,“喂,那边那个‘信号灯’,别光看着啊!你的‘灯罩’也裂了,赶紧过来补点‘强力胶’!沈老板这曲‘安魂曲’时效有限,那地底下的玩意儿随时可能再蹦迪!”
林默看着保温桶里那黑乎乎、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药膏,又看看沈曼歌那被糊得不成样子的惨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宁愿再被林小璃追杀十条街,也不想碰那玩意儿第二次!
“我…我觉得…还能撑一会儿…”林默干笑着,试图把那只“粽子手”藏到身后。
“撑个屁!”红毛叉着腰,像个包工头,“你那‘信号灯’一亮,咱们全得玩完!赶紧的!别逼我动手啊!强子哥,按住他!”
强子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林默,眼神里写着“兄弟,认命吧”。
就在这“补灯罩”的恐怖提议即将付诸行动时——
“红毛!别管他了!”沈曼歌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核心机组!立刻抢修!‘信标’暂时压制,但庇护所的‘壳’破了!”她目光扫过主控台还在冒烟的地方,又看向承重柱方向被刮擦得一片狼藉、露出混凝土的吸音棉,“那东西…随时可能找到物理入口!”
红毛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变得严肃起来。“明白!”她立刻扑向还在冒烟的主控台,双手快如闪电地开始拆卸面板,动作麻利得像个熟练的汽修工。“强子哥!别愣着!B-7区域!加固!用‘工字钢’!还有‘消音焊枪’!快快快!”
强子也立刻行动起来,大步走向堆满各种金属材料和工具的区域,扛起一根沉重的工字钢,又拎起一个造型粗犷、像加大号喷灯但连接着复杂管线的装置——消音焊枪。
林默和周小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画风突变的场景。
只见强子扛着工字钢,如同人形起重机般走到那被刮擦得最厉害的承重柱前。红毛一边在主控台里捣鼓,一边头也不抬地指挥:“左边点!再上点!对!就那儿!顶住!强子哥稳住了啊!我要开焊了!”
强子用肩膀死死顶住沉重的工字钢一端,将其牢牢抵在破损的混凝土墙面上。红毛则拎着那个粗犷的消音焊枪跑了过来,对着工字钢与墙体的连接处,扣动了扳机。
“滋——!!!”
没有预想中刺眼的电弧光和震耳欲聋的噪音。只有一道极其凝聚、温度高到发白、却诡异的只发出轻微“滋滋”声的能量射流喷涌而出!射流精准地灼烧着金属和混凝土的接触面,瞬间将其熔融、焊接在一起!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高温灼烧金属和岩石的焦糊味,但噪音被压制到了最低。
红毛像个熟练的电焊工,围绕着工字钢的连接点快速移动焊枪,动作大开大阖,嘴里还叼着个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棒棒糖,含混不清地指挥着:“这边!再来一枪!稳住了强子哥!别抖!抖了焊歪了墙塌了咱就真成馅饼了!”
强子肌肉虬结,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任由高温的射流在眼前飞舞。
另一边,红毛在主控台前更是上演着“工地朋克维修秀”。她粗暴地扯掉烧焦的线缆,从一堆废弃零件里翻找出还能用的,用一把大号老虎钳和绝缘胶带就开始粗暴地拼接。火花在她脏辫旁四溅,嘴里骂骂咧咧:“靠!这破电容!早该换了!这线序谁接的?幼儿园水平!…搞定!开机试试!”
她猛地拍下一个硕大的红色按钮。
“嗡——!”
主控台发出一阵如同老牛喘息的启动声,几块屏幕闪烁了几下,竟然顽强地亮了起来!虽然还有雪花,但关键的数据流又开始滚动。红毛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把棒棒糖咬得“嘎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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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和周小敏看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哪里是什么高科技秘密基地?这分明是工地现场和废品回收站的结合体!一群用焊枪、老虎钳和摇滚精神对抗超自然威胁的朋克修理工!
沈曼歌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在努力恢复体力。她那只被黑药膏包裹的右手搭在扶手上,像一块冷却的沥青雕塑。糊满药膏的左耳后,血似乎暂时止住了。
林默看着这混乱又顽强的一幕,看着强子汗流浃背地顶着钢梁,看着红毛火花四溅地维修,看着沈曼歌那惨烈却依旧挺直的脊梁…右手断指那麻木的钝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至少…暂时安全了?虽然安全得如此…朋克。
他目光下意识地又瞟向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保温桶。红毛刚才给他挖药膏的“好意”还历历在目…他默默地把自己的“粽子手”往病号服袖子里缩了缩。
就在这时。
“嘀嘀…嘀嘀嘀…”
一阵微弱但清晰的电子提示音,从红毛刚刚重启成功的主控台方向传来。
红毛叼着棒棒糖凑过去一看,脏辫猛地一甩,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老板…有…‘邮件’?”她不确定地说,“加密频道…来源…金声大剧院内部网络?”
沈曼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琥珀色的瞳孔里寒光一闪。
金声大剧院?那个“交响乐池”的所在地?
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