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而在街角的茶棚里,几个穿皂衣的差役正蹲在灶前烤火。为首的头目摸出块玉牌,和赵恒刚才扔掉的那块一模一样。玉牌背面,刻着“玄甲”二字。
“大人,镇北王那边...”手下小声道。
头目把玉牌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走。”他说,“去城南的乱葬岗。有人等咱们。”
风雪卷着碎雪,扑打在茶棚的布帘上。帘子后头,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正是刚才被赵宸喝退的赵恒。他摸出块新的玉牌,和刚才那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背面的“玄甲”二字,换成了“宸”字。
“赵宸。”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低声说,“你以为你赢了?”
雪粒子砸在他的脸上,像针,像刀。
他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几分绝望。
“你赢了一时,赢不了一世。”
“等我拿到幽冥门的钥匙,拿到镇北王府的宝藏…”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风雪呜咽,卷着他的花,散在空荡的街道上。
而在西市的破庙里,老药头正拿着那块“翊”字铁牌,对着光看。牌面深处,隐约能看到一行小字:
“持此牌者,可开幽冥门。”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
庙外,传来赵宸和高阳的脚步声。
老药头迅速把铁牌塞进怀里,迎了上去。
“将军,”他说,“刚才那事儿…我大概明白了。”
赵宸靠在门框上,喘着粗气:“明白什么?”
“明白为什么幽冥门要认你做主人。”老药头说,“也明白,为什么有人要置你于死地。”
高阳攥紧了他的衣袖:“那…我们该怎么办?”
赵宸望着庙外的风雪,轻声说:
“找钥匙。”
“找能打开幽冥门,关住那东西的钥匙。”
他的目光落在老药头怀里的“翊”字铁牌上,又落在自己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上。
“而那钥匙…”
“就在我们自己身上。”
风雪卷着碎雪,扑进破庙。
供桌上的残香忽明忽暗,照见墙上那尊缺了半张脸的泥菩萨。
菩萨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