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回头看了一眼韩珩。
他怀疑韩珩是不是最近和郭嘉走得太近,说得太多,不小心说漏嘴了。
韩珩是君子,人品没问题。可是论口才和察言观色,他远远不是郭嘉的对手,被郭嘉套了话也很正常。
韩珩明白袁熙的意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该说的一句都没说。
袁熙当年怎么驰援官渡不是秘密,知道的人很多,郭嘉想了解,也不需要通过他。对他来说,算得上秘密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袁熙那个预演了未来的梦。不用袁熙提醒,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说。
见袁熙和韩珩互相使眼色,郭嘉笑了。“大王,你不用怀疑韩别驾,他没和我说任何事,倒是我告诉了他不少事,双方还算谈得来。”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比如我和大司徒虽然都姓郭,意见却大不同,甚至是完全两样。所以他成了天子的心腹,我却成了曹公的心腹,各为其主,势不两立。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承认他胜了,我败了。”
韩珩点了点头,表示郭嘉说的是事实。
袁熙神情稍缓,下了马,将缰绳扔给侍从,又对韩珩、郭嘉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一起走走。
郭嘉跟了过来。“大王还记得初平元年,关东州郡起兵讨董的经过么?”
“当然记得。”袁熙沉吟道:“你是想说天子等人置酒高会,不图进取,唯有曹公力主进兵吗?”
“大王可还记得,当初除了曹公之外,还有一个勇于进取,最后还进了洛阳的人吗?”
袁熙停住脚步,回头看了郭嘉一眼。“当然记得,孙权的父亲孙坚。”
“大王,你不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当初关东州郡讨董,关东刺史、太守无数,却只有曹公和孙坚敢于进兵。如今天子席卷天下,能够阻挡他的又只有曹公和孙权。大王驰援乌巢,曹公功亏一篑。孙权有大江可倚,据江东六郡,实力非曹公可比,吴王连江北都守不住,大王还指望他能平吴?”
袁熙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江北怎么了?”
“孙权派周瑜渡江,虽然没能拿下合肥,却在濡须口筑城,将战线推至江北了。”
袁熙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