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汉军能在劣势撤退中保持战斗力,避免演变成大溃败的基石。
其他军队,即便想模仿这等战术,没有相应的组织度和军纪,也绝难成功。
李定国率军冲杀一阵,斩获了些许落在后面的汉军士兵和几面旗帜,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他勒住战马,举起长枪,高呼:
“停!停止追击!”
麾下将领有些不解,但还是执行了命令。
李定国眉头紧皱,望着逐渐远去的汉军阵型。
对方虽退,旌旗或许因撤退而略显倾斜,但军阵严整,步伐不乱,撤退有序,绝非败军之象。
“有诈……”
李定国心中升起疑虑。
“这分明是诈败诱敌之计!吴冲是想引我深入,前方必有埋伏!”
就在李定国迟疑不前之际,后方中军大阵方向,响起了急促的战鼓声,那是催促进军的声音。
紧接着,一名亲卫飞马而来,气喘吁吁地喊道:
“李将军!陛下催问,为何停滞不前?命你即刻全力追击!”
自从张献忠称帝,除了几个义子,整个大西军都已经被张献忠改了称呼。
李定国心中叫苦,正要解释,却见中军方向烟尘滚滚,竟是张献忠在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等大将簇拥下,亲自赶到了前线。
张献忠面色铁青,他身材高大,虽年近四旬,鬓角已生华发,但眉宇间的戾气与霸道却愈发深重。
定都金陵,建立大西政权后,他自觉已非昔日流寇,而是九五之尊,权威日重,愈发不能容忍违逆。
“李定国!”
张献忠马鞭直指,声若雷霆。
“你他娘的怎么回事?敌人已败退,为何不乘胜追击?莫非是怕了那吴冲小儿?!”
李定国连忙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解释道:
“义父!非是孩儿畏战,实是敌军有诈!您看他们,虽丢盔弃旗,但阵型丝毫不乱,撤退有序,这分明是诈败,意在诱我深入,前方恐有埋伏啊!请义父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