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准时，变量。”凌波的声音透过面甲传来，清冷而毫无起伏，带着一丝奇特的电子合成质感，但仔细听能分辨出属于女性的声线基底，“并且，你似乎…带来了一些有趣的‘变化’。”她那只泛着蓝光的电子眼扫过陈默，似乎在扫描分析，“你的道基错误状态发生了未知演变，能量频谱中出现了低熵空间扰动的特征。你吸收了那块碎片？”

陈默心中凛然。这家伙的“观测”能力简直变态！

他压下情绪，没有回答关于道基的问题，直接摊开手掌，露出那两枚微微发光、正与周围环境产生强烈共鸣的数据碎片，以及那枚古老的玉简。

“你要的‘有价值’之物。”陈默言简意赅，“数据碎片两块，记载了部分湖心岛异常信息的古老玉简一枚。够不够换你的情报和暂时的安全？”

凌波的电子眼落在数据碎片上，蓝光似乎明亮了一瞬。他伸出手，一股无形的力场托起两枚碎片和玉简，飞到他面前。

她先是用手指触碰了一下数据碎片，面甲上瞬间流过瀑布般的怪异符号。

“数据碎片，验证。信息密度尚可，含有少量未收录的底层规则冗余代码。价值：中等。”

然后，她拿起那枚古老玉简，并未用神识探查，而是从指尖探出一根极细的、闪烁着微光的探针，轻轻刺入玉简表面。

玉简猛地一震，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比《南溟商会内部符文解析》更复杂晦涩的暗金色纹路，但这些纹路许多地方已经断裂、模糊，甚至相互矛盾冲突。

凌波面甲上的数据流再次疯狂刷新。

“古老存储介质，验证。信息载体老旧，损坏率71.4%。内容：大量关于‘湖心岛’（区域标识#A7-禁区）的混乱日志记录，存在多处时间戳错误和逻辑悖论。部分信息与现有数据库记录冲突…有趣。价值：中上。”

小主，

她收起探针，数据流停止。

“交易成立。变量，你获得了‘观测者’凌波的有限度信息共享与临时安全许可。”

陈默稍稍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那么，告诉我，净世堂为什么紧追我不放？仅仅因为我是‘变量’？”

“原因并非单一。”凌波冰冷地陈述，“首要原因：你道基崩坏却未消亡，并存在未知缝合现象，此状态被判定为‘高优先级规则外异常’。”

“次要原因：你多次接触并利用环境漏洞（BUG），行为模式符合‘潜在系统破坏者’特征。”

“触发式原因：你近期接触并携带了‘高敏感度异常物品’（疑似指空间碎片或古老玉简），该物品能量签名引发了净世堂底层协议的主动警报。”

陈默听得心头沉重。合着自己从里到外，从状态到行为，再到随身物品，全都踩在了净世堂的雷区上？

“他们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的…杀毒程序？”

“近似，但并非完全准确。”凌波答道，“‘净世堂’是‘造化玉碟v0.8’运行逻辑中，‘秩序维护’与‘错误清理’功能的具现化执行终端。他们遵循核心指令：消除一切可能影响世界稳定运行的‘异常’与‘变量’。其内部成员多为受核心指令驱动的原生个体，亦存在少量被同化的‘外来单元’。”

果然是清理程序！

“那你呢？‘观测者’又是什么？你们和净世堂是对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