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的记分牌在太阳底下闪得人睁不开眼，跟块反光的大镜子似的。江屿拍着篮球在三分线外磨磨蹭蹭，运动鞋碾过塑胶地面，吱呀吱呀 跟老鼠磨牙似的，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亮黄色的护腕上，洇出一大片深色的印子，看着跟地图似的。

江哥，你发什么呆呢？ 赵野抱着篮球 砸他后背上，力道大得能震出肾结石，再投不进，等会儿嫂子来了看见你这熊样，该笑话你投篮比游戏里还菜了！

江屿反手就把他的球拍飞，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话刚说完，手里的球就 砸在篮筐边缘，弹飞出去老远，差点砸中捡球的学弟后脑勺，吓得那学弟抱着头蹲地上半天没敢起来。

哟，说曹操曹操到啊！ 赵野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朝操场入口挥手，嗓门大得跟装了扩音器，嫂子这边！往这儿看！

江屿的脖子跟装了轴承似的猛地转过去，动作快得差点闪到腰，手里的篮球 掉地上，精准砸在脚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颜昔正站在香樟树下，帆布包上的熊猫挂件被风吹得跟钟摆似的晃来晃去，她手里举着瓶冰镇矿泉水，朝这边挥了挥手，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地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跟撒了把碎金子似的。

加油啊，江大球星！ 颜昔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点笑腔，跟颗小石子投进江屿的心湖， 一声漾起圈圈涟漪，连带着他的心跳都乱了节奏。

江屿的耳朵 地红透了，从耳根红到脖子根，跟被泼了桶红油漆似的。他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的篮球，运了两下就急吼吼地投篮，结果用力过猛，球直接飞出场外，擦着颜昔的发梢落在草地上，惊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来，拉了泡屎正好掉在篮球上，白花花的一团格外显眼。

哈哈哈！ 赵野笑得直不起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江哥你这是手抖成帕金森了？嫂子一来就发挥失常，这是紧张得想给嫂子表演个 天外飞仙 啊？

篮球队的队友们跟着起哄，口哨吹得跟杀猪似的，还此起彼伏地喊 嫂子好，把颜昔的脸闹得通红，跟熟透的油桃似的。她假装没听见，弯腰捡起那个沾了鸟屎的篮球，掏出纸巾擦了半天，朝江屿的方向扔过去，力道不大不小，正好砸在他肚子上，跟拍西瓜似的。

接着！ 颜昔喊了一声，转身就想溜，却被赵野一个箭步拦住。

嫂子别走啊， 赵野伸手就去拽她的书包带，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看我们江哥给你表演个世纪大扣篮，保证帅得让你尖叫！ 话音刚落就被江屿一脚踹在屁股上，滚去练球！再胡说八道罚你绕操场跑二十圈！

赵野嬉皮笑脸地跑开，路过江屿时还挤眉弄眼比了个口型：好好表现啊哥！ 那欠揍的样子，恨不得让人把他的脸按进篮球里。

江屿抱着篮球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球面，上面还留着颜昔的温度，暖暖的。他盯着颜昔站在树荫下的样子，看她低头刷手机时嘴角弯起的弧度，跟月牙似的好看，阳光照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突然像被塞满了，甜滋滋的胀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