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昔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站了半天,冷水拍在脸上,却压不住越来越烫的脸颊。她摸着自己的嘴角,那里好像还留着他手指的触感,跟道看不见的印记,擦不掉也忘不掉。
刚才他的眼睛离得那么近,能看见他瞳孔里的自己,跟个惊慌失措的小鹿。还有他说话时落在她脸上的呼吸,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跟阵清爽的风,却吹得她心里的野草疯长,跟片乱糟糟的草原。
“完了完了……”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气,脸颊红得跟熟透的樱桃,“跟林小满说的似的,陷进去了。”
回到座位时,江屿正低头演算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透着层毛茸茸的金边,跟幅加了柔光滤镜的画。他面前的草稿纸上画着个小小的笑脸,旁边写着 “笨蛋” 两个字,笔画软乎乎的,跟没什么恶意。
颜昔坐下时,他把瓶冰咖啡推过来,瓶盖已经拧松了:“刚去自动贩卖机买的,跟你上次说的那个牌子似的,试试?”
“谢了。” 她接过来,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才稍微压下点心底的燥热。
“那道题做出来了吗?” 江屿抬头看她,眼睛亮得跟两颗小星星。
“嗯。” 颜昔把草稿纸推过去,上面的演算步骤工工整整,跟打印出来的似的,“跟你说的似的,不难。”
“我就说你能行,” 江屿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就是有时候转不过弯,跟赵野似的,明明很简单的题,非要绕个十万八千里,上次他把线性代数做成了几何题,被苏教授罚抄了十遍。”
颜昔想起赵野哭丧着脸抄题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肩膀轻轻抖着,跟片被风吹动的叶子。江屿看着她笑,突然觉得这图书馆里的时光好像被拉长了,跟块嚼不完的口香糖,甜甜的,带着点让人安心的味道。
阳光慢慢移过桌面,在习题册上留下长长的影子。两人偶尔低声讨论两句,更多时候只是各自做题,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跟首安静的二重奏。
颜昔做累了抬头,发现江屿正盯着她的头发看,眼神直勾勾的,跟只盯着毛线球的猫。她刚要开口问,就见他伸手摘走了她发间的什么东西 —— 是片不知什么时候飘来的小花瓣,粉白色的,跟颗小小的星星。
“刚才就想摘了,” 他把花瓣放在她的笔记本上,“跟你头发一个颜色,挺好看的。”
颜昔的心跳又乱了节拍,跟敲错了鼓点。她看着那片小花瓣,突然觉得这图书馆里的时光好像被施了魔法,连空气都变得甜甜的,跟加了糖的咖啡,让人舍不得喝完。
也许喜欢就是这样,藏在偷偷递来的辣条里,藏在低头讲解的题海里,藏在擦过嘴角的指尖上,藏在这片偶然落下的花瓣里。不需要轰轰烈烈的告白,只要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就能感受到那份悄悄蔓延的心动,跟藤蔓一样,慢慢缠满整个心房。
小主,
夕阳西下时,两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江屿的白 T 恤上还留着那道红油印子,跟个醒目的标记。颜昔看着那抹红色,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点眼熟 —— 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场景,也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心动,也是这样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