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在新占的江北诸郡县颁布严令:“凡官学藏书,皆许士民抄录传阅,不得阻挠!
各地官学、蒙学,需开‘识字班’,授十五岁以下童子《急就篇》、《仓颉篇》,束修全免!”
各地官学门前,景象令人震撼。
无数寒门子弟,甚至粗布短褐的农夫之子,排着长龙等待入内抄书。
他们自带粗糙的竹简、木牍,眼巴巴地望着学库中堆积如山的典籍。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农,颤抖着捧着一卷刚抄好的《论语》残篇,老泪纵横:
“俺……俺家祖坟冒青烟了……娃儿能认字了……”
“荒谬!粗鄙之人也配读圣贤书?”
“这是要掘我士族的根啊!”
暗流汹涌的议论在世家高门深宅中回荡。
程昱步履生风地走进魏王书房,脸色阴沉:
“大王,有二十七家联名上书,
言‘寒门骤贵,恐坏礼法纲纪’,请大王收回‘考功郎’之令!
更有流言,言官学开放藏书,将使圣贤之道流于贩夫走卒,斯文扫地!”
刘复正提笔批阅一份关于屯田营春耕进展的奏报,闻言头也不抬,笔下朱砂如血:
“哦?二十七家?比孤预想的少了些。看来陈珪的人头,还有袁术的财宝,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放下笔,拿起那份联名奏疏,看也不看,随手丢进旁边取暖的炭盆。
火苗腾起,吞噬了锦缎和墨迹。
“告诉他们,”
刘复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
“孤的刀,斩得了陈珪,就斩得了他们!
孤的霹雳炮,轰得碎刘勋的楼船,就轰得碎他们引以为傲的坞堡门楣!
要体面,就乖乖照着新政来,家中子弟有本事的,孤的考功郎大门一样敞开!
要学陈珪勾结外寇、螳臂当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程昱,如同冰锋刮过:
“仲德,你知道该怎么做。
正好,新筑的十二座军镇,还缺很多夯土的苦力。”
程昱眼中厉色一闪,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