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蓟城,州牧府邸。
相较于公孙瓒大营的肃杀与压抑,
此间弥漫的是一种压抑已久的、终于等到机会的躁动。
炭火烧得很旺,映照着刘虞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庞。
他不再是那个在公孙瓒咄咄逼人时只能颓然说“再等等”的州牧,
此刻,他眼中燃烧着名为“复仇”与“夺权”的火焰。
“消息……确切吗?”
刘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再次向跪在堂下的心腹谋士魏攸确认。
堂内,长史程绪、从事鲜于辅、鲜于银兄弟、东曹掾魏攸、以及数名支持他的郡守、都尉等核心人物,
皆屏息凝神,目光灼灼。
魏攸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行礼后起身斩钉截铁地回答:
“主公!千真万确!多方渠道印证!
公孙瓒遣刘备南下河间,欲图浑水摸鱼,
结果被河间守将潘虎以雷霆手段,三夜连袭,全军覆没!
刘备呕血昏迷,关羽下落不明,张飞身中毒箭,剜去碗口大腐肉,至今昏迷垂死!
其部数千精锐,尽丧河间城下!
公孙瓒闻讯暴跳如雷,然其原定南下之师已暂缓集结,
严纲部龟缩边境,田楷部移防涿郡南部,如临大敌!
其军心士气,已遭重创!
此乃天赐良机啊,主公!”
“全军覆没……张飞垂死……”
刘虞喃喃重复着,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站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宽大的袍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好!好一个潘虎!
好一个河间大捷!此乃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他霍然转身,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绝:
“诸君!
公孙瓒暴虐无道,久矣!
其视我州牧如无物,专横跋扈!
其屠戮边民,劫掠郡县,视我怀柔安抚之策如敝履!
其拥兵自重,心怀叵测,藐视朝廷,实乃国贼!
昔日,吾念同僚之谊,冀其悔改,更兼其势大,兼有猛将,故隐忍再三!
然其变本加厉,今更遣爪牙擅启边衅,损兵折将,徒耗我幽州元气,引冀州战火北烧!
致我边郡不宁,百姓惶恐!
此獠不除,幽州永无宁日!汉室威严,荡然无存!”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如同洪钟,在厅堂内回荡: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