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凭借其无穷无尽的资源和兵力,一点点磨灭着江东的战争潜力和抵抗意志。
建业城中,愁云惨淡。
历阳奇袭的失败和精锐的损失,给了孙权和留守的文武大臣沉重一击。
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投降势力再次活跃起来,虽然依旧不敢公开活动,但私下串联更加频繁。
前线传来的几乎都是坏消息。城池不断丢失,军队不断减员,粮草物资日益匮乏。
周瑜因为计划失败和损失惨重,忧愤交加,竟然一病不起,虽然勉强支撑,但已难以亲临前线指挥,这无疑让江东的处境雪上加霜。
孙策虽然依旧勇猛,每次出现都能暂时稳定军心,甚至发起一些战术反击,但他个人再勇武,也无法挽回战略上的巨大劣势。
他就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雄狮,空有利爪獠牙,却难以挣脱越来越紧的束缚。
江东的局势,正如风中残烛,虽然仍在燃烧,但火光已越来越微弱,随时可能熄灭。
魏军统一的脚步,已然无可阻挡地逼近了最后的终点。
长江南岸,江陵城。
昔日荆州重镇,如今却笼罩在无尽的恐慌与绝望之中。
自襄阳陷落、刘表死讯传来,再到魏军主力南下,势如破竹般横扫江北、突破长江天险,每一个消息都像重锤般敲打在留守江陵的刘琦和退守江夏的王威心上。
江陵府衙内,刘琦面色苍白,坐立不安,手中的茶盏因为颤抖而不断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他本就性格懦弱,接连的噩耗早已将他最后一丝勇气消磨殆尽。
堂下,寥寥数名文官武将也是愁眉不展,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大公子……魏军……魏军已在历阳站稳脚跟,兵锋直指建业,周瑜似乎也吃了败仗……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一名老臣颤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助。
刘琦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能怎么办?
父亲死了,蔡瑁蒯越投了魏,黄祖死了,文聘降了,荆州精锐丧尽。
如今他手中这点兵马,守这孤城江陵都已勉强,难道还能指望他去对抗吞并了北地、又即将扫平江东的庞然大物吗?
“王……王威将军那边……可有消息?”
刘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问道。
如今,他能倚仗的,也只剩下镇守江夏、手中还有些兵力的王威了。
“王将军传来消息,言江夏直面魏军兵锋,压力巨大,他只能尽力守土,恐……恐难久持。
他请大公子早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