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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陆九的声音里带着疑惑,你们不是该往东南走?
你们不该带她去阴交之地。那声音响起时,白桃的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不是铁牛的声音——铁牛的嗓音像破了的铜锣,粗粝里带着哑,可眼前这人的声音太干净了,像块打磨过的玉,甚至带着点...熟悉的尾音。
陆九突然挡在白桃和小梅身前。
他的右手按在腰间,那里别着把改装过的勃朗宁,枪柄上缠着和白桃针囊同款的红绳。你是谁?他的声音沉得像块压舱石。
慢慢转过身。
月光照亮他的脸——确实是铁牛的脸,连左眉骨上那道被青铜门刮出的伤疤都分毫不差。
可白桃注意到,他的左手小指是直的,而真正的铁牛,在地道里为撞开石门,小指早被门轴压得永远蜷成了钩。
伪军探子说的路线。白桃突然开口,声音像块冰砸进深潭。
她想起刚才那探子供出的左侧野径,想起铁牛分兵时看她的眼神——太镇定了,镇定得不像个总把外来者都该死挂在嘴边的守墓人。
人心难测啊。假铁牛笑了,笑容在月光下裂开,像道狰狞的伤口。
他的手摸向腰间,铜剑出鞘的清鸣划破夜雾。
白桃的手指扣住针囊。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面被擂响的战鼓。
母亲信里的话突然浮上脑海:桃儿,真正的医者,要治的从不是皮肉之伤。她望着假铁牛眼里的阴鸷,突然笑了——这一局,她早该想到的。
山风卷着远处的犬吠扑来,吹得假铁牛的衣角猎猎作响。
白桃摸向衣襟下的帛卷,血字还在发烫。
她看向陆九,他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假铁牛的心脏;又看向小梅,小姑娘正悄悄解开围巾,露出半枚铜铃——那是白芷教她的,危急时的暗号。
来啊。白桃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母亲信末那种温柔的锋利,让我看看,你藏在人心深处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