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非人非物,是空问之壳

窗外传来木窗吱呀声,陆九掀帘进来,脸上敷着深褐色药膏,半边焦皮已刮去,露出底下新长的粉红肉茬。

他手里攥着本泛黄的密档,封皮印着“中统特别行动处”的钢印:“查着了,艮宫伪祭需‘知问者之血’为引。小梅的血脉……”

“所以他们要抽她的共鸣。”白桃打断他,指节捏得发白,“城南旧礼堂最近夜夜诵经?”

陆九点头:“日军当年的周易研究所,现在成了他们的祭坛。”他扯下颈间的黑巾,露出后颈暗红灼伤——和窗外黑影的伤一模一样,“我易容成药工混进去,旧伤做掩护,他们查不出。”

白桃突然抓住他手腕,触到他掌心里的蜡块碎屑:“你刮了焦皮?新肉没长好,易容会渗血。”

“渗血才真实。”陆九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粗糙的茧蹭过她指腹,“药堂留你守着小梅,我去探底。”他袖中滑出个青瓷瓶,“迷心散,你配的,专破精神共振。”

白桃欲言又止,最终只从药柜里摸出个油纸包塞给他:“外敷止血散,每两个时辰换一次。”

陆九走后,白桃蹲在药炉前配“醒魂汤”。

药杵捣着九寒散,突然有细碎的灰飘进瓷碗——灯心草灰烬。

她瞳孔骤缩,这草只长在乾宫灯座下,当年祖父布阵时用灯油养了二十年,根本不可能外流。

“影随者……”她想起祖父手札里的批注,“布阵时留一具替身傀儡,替执灯者受反噬。”原来当年伪阵党里混了个没死的影子,跟着真执灯者进过灯道,却因是傀儡之身,没被阵法绞碎。

她抓起笔在毛边纸上疾书:“陆九,礼堂地底有活阵眼,非人非物,是‘空问之壳’。”墨迹未干,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那是陆九约定的暗号,他已潜入礼堂。

陆九缩着背穿过礼堂侧门,霉味混着檀香呛得他眯眼。